,懾於自然的威力,往往自覺不自覺地要將社會人事,與一些自然災變聯絡起來。但這種做法日漸具有嚴整的理論形態,成為社會的主流意識,卻主要是儒家的推動。孔子雖不說“怪、力、亂、神”,他經過手的《春秋》記錄一些災變現象,諸如雨雪、日食、彗星、流星墜地、水災等,大體也只為實錄,並不附會人事,可他也相信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畏懼天命;他下過苦工夫的《易經》,更是明確提出“天垂象,見吉凶,聖人象之”,主要就從自然現象來比譬、解釋社會人事。註解《春秋》的左丘明,又比孔子遠走一步,公開宣揚“怪、力、亂、神”了。他不厭其煩記錄的卜筮,似乎都很靈驗;他也是第一個用自然災變來附會人事的人,開了將《春秋》註解讖緯化的先河。當然,比起漢人,他還有些猶抱琵琶半遮面。他有時也正面宣揚“天道遠,人道邇”,強調所謂天道對於人事的干預,虛而不實,根本就沒法兒說清;有時,更揶揄一些迷信天道的人,說他們將人事歸於自然災變,實在是自欺欺人,而史官因為害怕他們的淫威,才不得不投其所好,將“吉凶由人”的簡單道理,演化為天道示警的荒誕無稽。將經典完全讖緯化的集大成者,是漢代的今文學家,而將它們系統化、理論化的最大功臣,則是漢武帝的博士董仲舒。
董仲舒為答覆漢武帝的冊問,連上了三本,第一次明確提出了“天人感應”的思想,將《春秋》中所謂天人相與的種種表現,說得神乎其神。最後的結論,則是:“國家將有失敗之道,而天乃先出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