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孫策被馬忠捕獲的同一時刻,走鄧縣的張定邊以及走中廬的周侗也都分別遭到了高仙芝與高長恭的伏擊。
與隆中通往谷城的道路崎嶇險峻,蘆葦叢生不同,鄧縣與中廬的道路寬闊平坦,周遭都是曠野。雖然遭到了漢軍的伏擊,但周侗與張定邊都是驍勇善戰之徒,拼死突圍之下,漢軍卻也阻攔不住,被他們突破了防線直奔谷城而去。
天亮的時候,周侗與張定邊在谷城會師,清點人馬只剩四千餘人,其他人不是被衝散後各自逃命,就是做了漢軍的俘虜。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沒有等來孫策,這讓張定邊與周侗心中不安了起來。
“師父、張將軍,兄長遲遲未至,怕是沒有突破埋伏,要不咱們調頭去救援兄長吧?”孫尚香一臉擔憂,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就在這時,陸續有孫軍從隆中的蘆葦叢逃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下氣的報告戰況:“大事不好,主公走錯了道路,順著漢水邊的蘆葦叢走進了伏擊圈,馬失前蹄被漢軍捉住了。請張將軍速做定奪!”
張定邊自從加入孫策麾下以來,深受器重,心中一直感激涕零,此刻聽聞孫策被擒,不由得憂心如焚,當即提槍上馬準備率部回頭救援孫策:“主公待我等恩重如山,豈能見死不救?將士們隨我殺回去,誓死救出主公!”
這些將士一多半是孫堅的舊部。從軍多年久經沙場,對孫家忠心耿耿,聽聞孫策失足被擒。俱都義憤填膺,齊聲高呼:“願隨張將軍死戰,拼死救出主公!”
當下由張定邊、孫尚香前頭帶路,四千餘人掉頭殺奔隆中,一路上又聚攏了千餘名逃散計程車卒。剛剛走了兩三里路,忽然自蘆葦叢中攥出一個穿著漢軍甲冑計程車卒攔住了去路。
“好一個不怕死的漢卒,吃我一槍!”張定邊勃然大怒。手中長槍一招白蛇吐信奔著對方咽喉刺了出去。
“是我,朱升!”朱升慌忙丟掉頭盔。抹了一把臉上的菸灰,大叫一聲。
幸虧張定邊眼疾手快,在槍尖將要刺中朱升的時候拐了一個彎,一臉詫異的問道:“原來是軍師。你為何這幅打扮?”
朱升捶著胸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若不動動腦筋怎麼能夠逃得出來,你們這是打算去救援主公麼?”
“正是!”張定邊點點頭,一臉的視死若歸,“不救出伯符,我等活著還有何意義?”
“不行!”朱升不容置疑的攔住了隊伍的去路,“襄陽的各路大軍已經追了上來,距離此處不過七八里路,要不是靠著主公手下的精銳拼死阻擋。你們早就被包圍了。我看漢軍來勢洶洶,至少四五萬人,你們再回去也是白白送死。趕快調頭逃命!”
張定邊恨恨的將手中長槍插在地上,咬牙切齒的道:“伯符被擒,我等苟且偷生還有什麼意義?我願陪伯符將軍一道死戰!”
朱升堅定的攔在張定邊馬前,言辭懇切的道:“在路上的時候伯符已經對我說過,如果他有個閃失,我等一定要設法突圍。能逃一個算一個。早點到荊南去擁立仲謀做主公,即便伯符將軍不在這個世上了。孫家的大旗依然不會倒下!”
正說話間東面塵土大起,殺聲震天,腳步動地,漢軍的鼓譟吶喊聲越來越近。
周侗當機立斷,吩咐道:“軍師所言極是,漢軍勢大,我軍只剩殘兵敗將,去救伯符何異於羊入虎口?還是按照伯符的吩咐設法突圍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等會合了仲謀與公瑾,他日再捲土重來為伯符報仇便是!”
張定邊也知道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下馬朝著東面磕了三頭,嚎啕大哭:“老主公啊,張定邊無能,把伯符給失陷了!少主公啊,張定邊對不住你,只能先苟且偷生,暫時先率部撤退了!”
聽了張定邊的哭聲,數千殘兵敗將想起孫策的恩情,無不悲慟哭泣,哭聲震徹四方。
周侗翻身上馬,對張定邊與朱升拱手道:“向南一路上需要穿過江陵、公安、武陵,迢迢千里,帶著大隊人馬絕無可能回到長沙。況且襄陽失陷之後,長沙與桂陽怕是也保不住了,還不知道仲謀與公瑾作何打算?你二人先率殘部一路向西進入上庸,暫時依附劉裕或者劉備,我單槍匹馬走一趟長沙,把襄陽失陷伯符被擒的訊息通知長沙的眾將士以及公瑾。”
“也只能如此了,周師父一路上保重!”朱升與張定邊一起抱腕與周侗作別。
周侗點點頭,招呼孫尚香:“香兒,快上馬跟我走!”
孫尚香上馬倒是上馬了,但卻沒有跟著周侗,反而揚鞭直奔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