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的死亡讓這些追隨了他多年的心腹心情低落,一個個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吃著乾糧,放馬到漢水邊上飲水吃草,對呂氏姊妹的對話渾然不知。
憨厚的周倉絲毫沒有意識到呂智的危險,在沒有得到呂玲綺召喚的情況下也不敢貿然湊上前去。而是很負責任的圍著馬車轉來走去,檢查捆綁棺槨的繩索有沒有鬆動的跡象?
這讓看在眼裡的呂玲綺有些小感動,在這亂世之中女人賤如衣服,甚至還發生過殺妻待客的事蹟,世人不但不譴責,反而傳為美談。
這讓呂玲綺覺得如果不是妹妹的出現,自己甚至真有可能嫁給這個男人,守著父親的墳墓在邊關塞外終老一生。什麼英雄豪傑,什麼風流倜儻,到頭來不過是過眼雲煙,在這亂世之中能有個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你在看這個莽漢?”呂智掠了下額頭的秀髮,對周倉做出了評價,“我認為這個莽漢沒有一點投資價值,當年呂雉嫁的劉邦雖然也是個混混,但至少圓滑世故,人脈廣泛,前途不可限量。而這個莽漢太實在了,我們在這裡商量著如何殺他,而他竟然還在幫我們檢查父親大人的棺槨。”
呂玲綺有些不滿的咳嗽一聲:“難道實在也是錯麼?被關羽俘虜之後,我在漢軍大營裡關了三四天,虧著他照顧。給我送吃的喝的,甚至還給我送來了嶄新的衣衫,讓我換下破爛的戰袍,不至於在人前衣不蔽體。所以我很感激他!”
“好了,沒時間在這裡聽你囉嗦!”呂智乾脆利索的打斷了呂玲綺的回憶,“我只問你一句。是否願意陪著我去安息、大秦,尋找項羽、劉邦,為父親報仇?”
呂玲綺一臉迷茫:“父親大人的遺軀怎麼處理?母親大人又該如何處置?”
呂智果斷的道:“何處黃土不埋人?把父親葬在故鄉與埋在這裡又有什麼區別?等我們在安息或者大秦混出名堂來。再派人回來接母親就是了。而我更想做的是‘提兵百萬入長安,衣錦還鄉歸漢土’。”
看到呂玲綺還有些猶豫彷徨。呂智一字一頓的補充道:“阿姐,難道你不想摘掉父親頭上‘三姓家奴’的帽子麼?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繼承了父親的武藝,怎能渾渾噩噩的虛度殘生?”
聽到“三姓家奴”這個稱呼,呂玲綺的臉頰明顯的抽搐了一下,最終攥拳道:“好,阿姐聽你的!”
呂智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嗯……我就知道阿姐最疼駒娥了,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殺掉這個莽漢!”
呂玲綺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我不能恩將仇報!父親已經為此背上了罵名,我不能再秉承這個習慣。把他攆走好了,也算是報答了他對我的照顧之恩。”
“阿姐,你傻麼?他回去稟報了劉辯,你我能離開東漢勢力麼?”呂智表示為姐姐的智商擔憂。
“那怎麼辦?”呂玲綺一臉為難,“我真的不想做恩將仇報的事情!”
呂智笑笑,從馬鞍上摘下一個包袱,拿出一個牛角酒壺:“交給我好了,我這裡有讓人昏睡的迷藥。一個女孩家行走江湖,總是需要一些防身之物的。”
呂智不等呂玲綺答話。就拎著酒壺笑吟吟的走向周倉:“姐夫這麼盡心,真是辛苦了,喝口酒歇歇吧?”
周倉憨厚的笑笑:“你是?”
旁邊有呂布的心腹道:“這位是溫候的二小姐。駒娥姑娘。”
“呵呵……原來是阿妹,倒是姐夫失禮了。”
周倉急忙還禮,在小姨子的殷勤勸說之下,盛情難卻,只好接過牛角壺“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這才抹著嘴角還給呂智:“多謝阿妹,這酒真是甘醇。”
又圍著馬車轉了幾圈,把鬆動的繩索捆的緊了一些,忽然感到睏意來襲。周倉還沒反應過來,頓時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啊?怎麼回事?”百十個呂布軍的心腹頓時一陣慌亂。
呂智這才擊掌道:“諸位將士,實不相瞞。我們姊妹準備返回長安,繼續為朝廷效力,討伐劉辯這個僭越稱帝的逆賊。”
“二小姐幹得好,殺了這個莽漢!”
眼睜睜的看著女神落到了周倉這個癩蛤蟆的嘴裡,這些呂布的心腹俱都不忿,在呂智的攛掇下馬上燃燒起了熊熊的仇恨。
呂玲綺站出來阻止道:“此人對我有恩,不能殺他,放他一條生路吧!”
呂智高聲道:“此去故鄉,千里迢迢,況且九原已經被匈奴人佔據。所以我們姊妹打算把父親就地掩埋,然後返回洛陽。”
當下眾人在呂玲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