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
張定邊發出一聲難以置信的吼聲,同時拼盡最後的力氣把手中的長槍奔著楊再興刺出,“咄”的一聲,同樣透背而出。
“噗通”一聲悶響,張定邊猝然無力的落馬墜地,和楊再興互相用槍插著對方的身體,想要站起來,可是誰也無法做到。只能死死的用槍壓制著對方的身體,一起共赴黃泉。
楊大眼雙腿賽過風火輪,來的速度極快,看到楊再興詐死,一槍將武藝不在自己之下的張定邊刺於馬下,既感到震驚還有些僥倖。要是自己與張定邊換個方陣,此刻被長槍洞穿的人就是自己了。
“我來替你報仇!”楊大眼怒吼一聲,舉起雙戟就要奔楊再興的脖頸砍去,“人頭我的!”
“好大的眼睛!”
楊再興突然鬆開刺透張定邊的長槍,拼盡最後的力氣反手拔下透過鎖骨的鵰翎,奔著楊大眼的眼睛擲出。這麼大的眼睛,太容易瞄準了!
一雙短戟眼看著就要砍到楊再興的脖頸上,忽然寒光一閃,左眼發出錐心刺骨的疼痛。直讓楊大眼丟棄了雙戟,雙手抱住眼睛痛苦的嘶吼,“痛死我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瘋子,天下……第一瘋子!”
大口的鮮血從嘴裡噴出來,張定邊頹然無力的倒了下去,臨死之前望著被自己長槍刺穿****的楊再興呢喃道。
“呵……呵……到底是你比我先死!”
楊再興同樣大口的吐著鮮血,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自己太累了,或許是時候躺下歇歇了!這一戰已經盡了全力,再也無力殺敵。
“將軍?”
隨後而來的陸宗發出一聲怒吼,手中三尖兩刃戟橫掃而出,將幾個打算上來搶人頭的敵軍砍翻在地,迅速翻身下馬把楊再興的屍體託上自己的坐騎,“弟兄們,送楊將軍過橋!”
“為楊君死戰!”
接近一千名將士同時怒吼,完全不顧阻擋,將手裡的武器高高舉起,朝迎面相逢的敵軍砍了下去。
血肉橫飛,人頭亂滾。
鐵血之旅倒下了將近兩百人,卻砍翻了迎面相逢的三倍於己的敵人,硬生生的將馱著楊再興屍體的戰馬從重重圍困之中搶了回來,用槍桿在馬臀上狠抽幾下,驅趕著戰馬過橋。
“想走?”
李廣冷哼一聲,再次彎弓搭箭。
離弦之矢猶如流星般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中陸宗咽喉,登時跌倒在地,掙扎著嘶吼:“血戰到底,以死報國!”
“全軍衝鋒,奪橋!”
李廣憤怒的嘶吼,揮動長槍挑翻了數名奮力廝殺的東漢軍,心中有些惱怒。一個瘋子帶領計程車兵都會變成瘋子,逼的所有對手都變成瘋子,要不瘋就只有死。
當陽橋南面馬蹄聲隆隆,五千輕騎兵席捲而來,援軍先頭部隊抵達。薛、冉兩面大旗迎風招展。
看到李廣鐵胎弓連發,漢軍無不應弦倒地,一馬當先的薛仁貴怒髮衝冠,一邊馳騁一邊反手摘下強弓:“且吃我一記萬里起雲煙!”
一支羽箭破空而來,在寶弓的助力之下呼嘯而出,穿過千軍萬馬直奔李廣,射程高達兩百五十丈。
“咄”的一聲,強勁的力道讓羽箭射穿了李廣的鎧甲,正中右肩,登時再也無法拉開五石的鐵胎弓,不由咬牙怒目看去:“何人射我?”
“三箭震洛陽的薛仁貴在此,豈容你撒野!”薛仁貴縱馬挺戟,率先衝鋒,“將士們撐住,大軍就在後面十里!”
兩萬人的虎狼之師還剩下最後三百人,俱都是渾身血汙,遍體鱗傷。在看到援軍抵達之後無不潸然淚下,沾溼衣襟。
一個個鐵血漢子,在你死我活的拼殺之中沒有落淚,在大刀砍向頭顱之時沒有落淚,在身中數創痛徹心扉之時沒有落淚。
在以兩萬人對十二萬人,敵軍六倍於己之時沒有落淚;在以五千人對十萬人,敵軍二十倍於己之時沒有落淚;在一千人面對八萬人,敵軍八十倍於己時沒有落淚……卻在援兵抵達的這一刻淚水長流。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戰死的同伴,為了鐵血不屈的楊再興將軍,為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國家,為了大漢的再次崛起。青史將會銘記這一戰,每一滴血都不會白流!
馬蹄聲轟隆隆,震耳欲聾。
冉閔胯下颯露紫,手持龍虎雙刃矛,與薛仁貴並肩驅馳,目睹著長坂坡遍地屍體,就連腳下的河水都被染紅,心中的鬥志在燃燒,殺氣在升騰。
“大丈夫當如是也!”
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