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褚生性憨厚,見到蒯良受制,虎頭刀一個橫掃千軍,激盪出一團寒光將楊五郎、周倉逼退,大吼一聲:“休要傷害蒯大人,我許褚願束手就擒!”
蒯良急忙大喝一聲:“許仲康休要管我,速速突圍去下邳向樂義、陳子云等人求援,派使者通知陛下就說楊玉環被興國寺的僧侶劫走了。”
“舍了蒯兄獨自逃命,許褚心下不忍啊!”許褚揮刀且戰且退,心中猶豫不決。
蒯良跺腳道:“事關魏國社稷,豈能意氣用事?許仲康速走,自然會有人設法救我!”
聽蒯良這樣說,許褚一咬牙便朝馬廄衝殺:“既然如此,俺許褚便去了!”
許褚大步流星,手中虎頭刀裹挾著巨大風聲,寒光霍霍,刀鋒所至擋者披靡,連砍十餘名武僧,衝出一條血路。
楊五郎揮舞八卦棍,周倉提著朴刀緊追不捨,喝令僧侶攔截許褚:“休要走了許褚,否則曹魏大軍前來征剿,興國寺就保不住了!”
許褚且戰且走,很快就衝到了馬廄,撞開柵欄搶回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雙腿在坐騎腹部猛地一夾,催馬就走:“倘若我許褚想走,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留得住!”
得了戰馬助陣,許褚如虎添翼,輕鬆甩開楊五郎與周倉,衝的僧侶閃避不迭,所到之處猶如波開浪裂。很快就來到寺門前,幾刀下去便把寺門劈開,策馬出門絕塵而去。
楊五郎與周倉追趕不及,只能望著許褚的背影嘆息一聲:“唉……這許褚果真是一員悍將,傾我們全寺之力,竟然留不住他!”
周倉撫摸著腦門道:“既然被許褚逃脫,估計魏軍很快就會從下邳前來征討,興國寺怕是待不下去了。師父不如帶著所有師弟南下江東,去白馬寺投奔國僧道衍大師吧?”
秦瓊、徐達已經率領徐州軍團北上,目前整個徐州幾乎已經全部落入魏軍掌控之中。從琅琊到下邳不過四百里路程,倘若樂毅、陳子云知道了訊息定然會派遣一支兵馬前來搭救蒯良奪回楊玉環,不但興國寺不能久留便是琅琊甚至整個徐州都呆不下去了。
楊五郎搖頭道:“興國寺肯定待不下去了,但徐州已經被魏軍控制,想要南下江東需要穿過層層關卡,風險太大,還是北上青州為妙。”
一場血拼下來,雖然俘虜了蒯良,打跑了許褚,全殲了近百名魏國悍卒,但興國寺的僧侶也死了一百五十餘人,剩下的還有將近二百人。這麼多的僧侶集體遷移,穿越徐州全境,恐怕很快就會暴露目標被魏軍追上,面臨滅頂之災。
相比之下,青州境內還有二十餘萬漢軍,除了沿海的膠東半島被唐軍控制之外,北海、臨淄、濟南、泰山等地依舊在漢軍掌控之中,去青州顯然比南下江東安全了許多。
“還是師父考慮的周到,弟子這就去帶領師兄弟們收拾行囊。”周倉在沾滿了血漬的光頭上揉了幾把,轉身而去。
跳躍的火光之下,蒯良被反綁了雙手,臉色鐵青的詢問楊五郎:“延德方丈,我來問你幾句,好讓蒯良輸的心服口服。”
楊五郎就地盤膝打坐,捻動手裡的佛珠不停的誦經,為自己的殺戒懺悔:“施主有話直管問!”
蒯良仰天大笑道:“哈哈……好一個虛偽的和尚,前腳剛剛大開殺戒,後腳就裝模作樣的懺悔。都說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為何這般替漢朝皇帝賣命,置自己弟子的生死不顧?你看看這滿地屍體,皆因你的決定而死!”
“阿彌陀佛,貧僧的確有愧於佛祖,未能放下塵緣之事。之所以與施主一行動手,乃是為了搭救楊玉環,本想用美酒把你們灌醉,那樣就可以避免殺戮,沒想到卻被蒯大人看穿。”楊五郎盤膝而坐,猶如老僧入定。
蒯良放聲大笑:“哈哈……你們這幫和尚真是無恥之極,不僅犯了殺戒、酒戒,竟然還見色起意,準備再犯色戒麼?”
頓了一頓,蒯良頓時醒悟:“不對啊,你怎知她叫楊玉環?”
“貧僧出家之前姓楊,父親楊業,母親佘賽花,在家中排行第五。”楊五郎語氣平淡如水,彷彿說的與自己毫無關係。
“呃……你竟然是楊家五郎?”蒯良聞言目瞪口呆,心中懊悔不已,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來投,
“五哥,真的是你啊?”
被嚇得半死的楊玉環大半個晚上都和兩個婢女蜷縮在床上偷聽外面的聲音,不知道這幫僧人意欲何為?此刻聽到方丈和蒯良的對話,頓時喜從天降,赤著腳丫就衝出了房門。
楊五郎依舊面無表情,就連眸子也不曾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