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高順的遺軀,張遼心中有些慚愧,扭頭吩咐一聲:“來人,準備一副棺槨,把高順的遺軀收殮了,待戰事結束後派人送回故鄉。”
高順的遺體剛被抬下去,對面就響起了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呂布一馬當先率領著五千左右的幷州狼騎席捲而來,鐵蹄如驟雨般密集,就連城牆都為之顫抖。
“快快快,投石車迎上去把道路堵死!”
冉閔、關羽、張遼三員驍將在前面開路,柴榮也不肯放過這個撈功績的機會,指揮著投石車進了江陵城,朝城牆上那些負隅頑抗的呂軍士卒拋射岩石,進行精準打擊。忽然看到呂布軍的鐵騎席捲而來,急忙下令士卒們推著投石車衝上去把街巷堵死。
“吱呀呀”的聲音響個不停,數百名漢軍士卒七手八腳的把四五輛投石車推上前去,在幷州狼騎衝出街巷之前把道路死死封住。同時把車軲轆破壞掉,使之無法移動。
這些投石車體積巨大,高兩丈有餘,寬度同樣也達到了兩丈,以各種木材混合鑌鐵、皮革、麻繩等材料製作而成,每架重達兩千斤左右。在車軲轆被破壞掉的情況下,憑藉人力很難移動,四五架堆積在一起,登時就把這條寬闊的街巷死死堵住。
“籲……”
幷州狼騎衝的正猛,冷不防街巷突然被堵死,急忙紛紛勒馬帶韁,一時間陣腳大亂。前面的倒是止住了戰馬的衝鋒,但後面衝的正急,猝不及防之下自相擁擠,導致許多馬匹人立而起,把馬上的騎士掀翻下馬,繼而遭到了鐵騎的踐踏。
“乾的好!”
關羽對柴榮的隨機應變大聲喝彩。偃月刀一招,高聲下令:“全軍放箭,給我狠狠的射這支囂張的騎兵!”
上次在宜城野外的遭遇戰。關羽麾下的將士在幷州狼騎手下沒少吃苦頭,此刻看到對方被困在街巷之中。簡直就是龍臥淺灘,虎落平陽,有仇不報,更待何時?
隨著關羽一聲令下,城牆上下的數萬名漢軍將士紛紛拉得弓弦如滿月,朝被堵在街巷之中的幷州狼騎攢射。剎那間箭雨紛紛,猶如瀑布般傾灑到了幷州狼騎的頭頂。
在漢軍的猛烈射擊之下,箭矢擊打在盔甲上的“叮叮噹噹”聲此起彼伏。猶如雨點敲擊鍋蓋的聲音。儘管有甲冑保護,儘管馬上的騎士奮力的揮動兵器撥打鵰翎,但漢軍的弩箭實在密集,中箭墜馬者不計其數,一時間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吼嗬!”
呂布揮動方天畫戟試圖把擋住道路的投石車推開,但試了幾次後發現紋絲不動,只能放棄了這個打算。一邊揮舞著畫戟遮擋箭雨,一邊下令全軍從街巷中撤退,另尋道路突圍。看起來江陵城是守不住了。早知如此還不如方才與鄧艾一起突圍。
“速退,速退,後軍變前軍。前軍變後軍,殺向西門突圍!”
呂布親自殿後,大聲指揮隊伍順著街巷拐彎向西。南門有漢軍的重騎兵,要想突圍少不了一場血戰,所以呂布改弦易轍,打算從西門突圍。
只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幷州狼騎剛剛掉過頭來,宇文成都與尉遲恭、貞德三人率領的大漢龍騎就從南面掩殺了過來,一下子把幷州狼騎撤退的道路堵死。困在這條筆直寬闊的街巷之中。
“文成都在此,叛軍何不早降?”
宇文成都叱吒怒吼。一百一十斤的鳳翅鎦金钂揮舞的虎虎生風,橫劈豎砍。鋒芒所至,俱都連人帶馬砍翻在地。
尉遲恭亦是不甘示弱,降龍伏虎雙鞭左掃右擊,迎面所遇盡皆一鞭敲下馬來,無人能在馬前抵擋一合。
這支重騎兵在霍去病的訓練下本來就驍勇善戰,此刻得了兩員猛將領銜衝鋒,更是士氣如虹,銳不可當,殺的幷州狼騎節節敗退,在街巷中擁擠成一團,混亂不堪。
前面有大漢龍騎堵截,後面有紛飛的箭雨,還有霹靂車不斷投擲過來的石塊從天而降,這支僅剩三千騎的隊伍軍心在崩潰,人人自危,一片悲歌,紛紛大叫:“溫候,投降吧?”
呂布也失去了之前的銳氣,但又不肯乖乖的束手就擒,內心深處還抱著僥倖突圍的希望,催馬從亂軍中擠出,大聲的向漢軍喊話:“呔……漢軍何人是主將?敢不敢上前搭話?”
“大漢皇帝在此,何須主將搭話?”劉辯催馬提槍來到陣前,樊梨花與貞德各持刀槍拱衛左右,大聲的與呂布搭話。
掐指算算,距離上次見面時候的虎牢關之戰已經過去了七八年,呂布也從三十四五歲的壯年到了四十多歲的不惑之年。不變的是眼神中的傲氣,以及臉上那副天下唯我獨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