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五六十里,官兵裡面可是有一千輕騎兵,五百重甲騎……”
張牛角說著話就流露出了後怕之意:“啊呀……當時呢,哥哥我當真以為在劫難逃了,甚至傳好了口諭,由兄弟你接替我的位置,掌管整個黑山軍!”
聽了張牛角的話,褚飛燕心中一動:“多謝大哥,竟然如此器重飛燕,小弟真是銘感五內!”
張牛角並沒有理會褚飛燕的話題,繼續口沫橫飛:“就在哥哥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時候,我的冉閔兄弟出現了,他手持雙刃矛,胯下朱龍馬,在數千官兵之中來往衝突,單騎斬殺了九百多名官兵,校尉三人,偏將一人,軍候、隊率之類的小頭目更是不計其數,硬生生的憑一己之力讓數千官兵膽寒,潰散而走……”
“呵呵……有那麼厲害麼?”
褚飛燕對於張牛角的話一點不相信,但也不想爭辯,只是輕微的一笑。
張牛角得意的道:“當然有這麼厲害,哥哥我有必要和你吹麼?要不然,我怎麼會直接把冉閔兄弟提拔為我的副將,當做了我嫡系人馬的二當家的呢?而且,我手下的一萬五千多兄弟都服他。這身武藝,真不是吹得,我看便是項藉在世,也不一定能贏我的冉閔兄弟!”
聽說張牛角竟然直接把一個剛剛認識了一個多月的人提拔成了副手,褚飛燕不禁無言以對。這樣的用人之道,如何服眾?還是找個機會和他把攤子分了算了,你要攻城送死,攻你的城好了,我自回我的太行上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無論如何,黑山軍終究都是反賊,朝廷可以允許你落草為寇,允許你在山坳裡發展壯大。但是你要攻城略地,甚至攻佔整個幷州的治所,軍事樞紐,純粹是自討苦吃,大漢朝廷即便再風燭殘年,苟延殘喘,也不會坐視不理!
因為這是在赤/裸/裸的挑戰朝廷的底線,在打朝廷的臉面,也會引起諸侯的不滿,倘若到時候數萬大軍來徵,圍了晉陽城,只怕黑山軍將會被一網打盡。剩下太行山上那些沒有謀生能力的老弱婦孺,在深山老林之中滿滿煎熬,先吃樹皮,再吃草根,然後人吃人,再到最後慢慢餓死!
“將在謀而不在勇,一人之力不過是匹夫之勇,要想成就王霸之業,還需要靠用兵之道!冉閔單騎衝陣,也不過是迫於形勢,如果能夠選擇,某還是更樂意做個調兵遣將的統帥!”
張牛角與褚飛燕的對話引起了冉閔的注意,勒馬回頭,大聲說道。中氣十足,聲音宏亮,直震得左右耳膜嗡嗡作響。
褚飛燕對張牛角恭恭敬敬,對冉閔可不會這麼客氣。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幾十萬黑山軍的二當家,自己手下也有一萬五千名嫡系兄弟,一介武夫,怎敢如此對自己說話?
“哼哼……既然你也說將在謀不在勇,敢問你憑什麼誇口一天之內拿下晉陽城?又為何來攻這晉陽城?若要劫掠,周遭的縣城甚至是小郡的治所都可以一鼓而破,為何偏偏選擇城高牆厚,兵力充足,人口眾多的晉陽?”張燕冷笑著反問冉閔。
“哈哈……”
冉閔仰天大笑,用兇獸般的眼神盯著褚飛燕。沒來由的就讓這個刀頭舔血多年的大賊梟一陣膽寒,冷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擇人而噬的眼神實在太讓人毛骨悚然!
“為什麼要攻晉陽城?便讓某來告訴你!”
“盤踞在茫茫太行之中,固然能夠求得一時之安穩,但到頭來也不過只是一介賊王而已,頂破天也就是被朝廷招安,賜一個偏將之位!而今正逢亂世,關東軍與西涼軍剛剛戰罷,兵困馬乏,人人厭戰!我等正好乘此機會拿下重鎮晉陽,讓我黑山軍的威名震懾天下,豎起大旗,引天下豪傑來投,必然會有一番作為,說不定能夠成就王霸之業,豈是蝸居在深山中的賊梟可比?”
聽了冉閔的話,褚飛燕不以為然的道:“說到底我等還是草寇,你以為拿下一座晉陽城,就能讓天下英雄來投麼?”
冉閔傲然挺胸,手中雙刃矛遙指不遠處的晉陽城樓:“我以兵法破城池,我以武勇服天下!某有霸王之勇,何愁無人慕名來投?褚渠帥儘管睜大眼睛看著,我冉閔一天之內給你拿下晉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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