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瑞雪過後,千里銀裝,一片素裹。
近看河川妖嬈,遠望山巒雄壯,便是最出色的畫匠也描繪不出這幅美景。
一路放轡慢行,劉辯幾乎被這白茫茫的雪景陶醉了,這絕美的山水畫豈是兩千年之後的工業世界可以相提並論的?能夠一睹這絕世雪景,此生無憾!
“這大好河山乃是我大漢疆土,豈容外族夷人染指?這千里曠野乃是我劉家土地,豈容諸侯覬覦?這萬千百姓乃是我的子民,豈容軍閥蠻族屠戮?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上,誓要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重振大漢雄風,再創八百年基業!不讓那五胡亂華的悲劇發生!”
劉辯眺望著千里雪景,在心中暗暗許下了宏願。
何太后與唐姬很少出宮,自然難以見到這樣的雪景,此刻也是有些陶醉。一行人放滿了速度,一邊趕路一邊聊天,五六十里路在輕鬆愉悅的氛圍中走完了,雄偉的宛縣縣城已經在望。
宛縣是荊州最北面的重鎮,也是南陽郡的治所,時人稱之為宛城,城牆雄偉高厚,有居民十餘萬。自從劉表完全掌控了荊州之後,派遣了自己的侄子劉磐率領八千精兵入駐,拱衛疆土。
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的戰火併沒有波及到南陽,宛縣的城門對於進出的百姓並不是很嚴苛,一行人在何太后的帶領下,輕鬆的進了城。
何家乃是南陽頭號望族,何太后兄妹十幾人,堂兄弟更是多達百十人,家丁門客數千,良田萬畝。雖然何氏家族的領袖何進、何苗已死,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整個宛城仍然沒有哪個家族可以望何家的項背。
“母親,女兒回來了!”
何太后雖然貴為一國之母,但到底也只是一個不滿三十歲的婦人,見到自己的母親梁夫人的時候,頓時止不住眼淚,哭著撲進了懷裡。
“哎……女兒莫哭,回家了就好,到了咱們南陽,誰敢動你?”五十多歲,頭髮花白的梁夫人抱著懷裡的女兒,柔聲安慰。
劉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心想這老婦人的氣場還挺強,身為皇后之母,再加上兒子又是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顯然養尊處優慣了。
但現在的情形卻與太平盛世大不相同,烽煙四起,諸侯割據,早已不是你們何家呼風喚雨的時候了。我就不說董卓敢動,劉表敢動,曹操也敢動,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穿越改變了歷史軌跡,何太后還沒到弘農,就被董卓派來的使者在半道上用毒酒鳩殺了。
何太后母女寒暄了一番,梁夫人這才想起自己的外孫乃是皇室後裔,按照大漢朝綱,自己也得行見面禮,當即虛做聲勢道:“呵呵……老身只顧著和你母親說完,都忘了拜見弘農王殿下了,老身這廂有禮了……”
何太后趕緊拉住:“母親不必多禮,我們母子現在走投無路,還要仰仗咱們和家的人呢,怎敢讓母親行禮。”
劉辯是個受尊老愛幼薰陶的好青年,更何況這老婦人乃是自己的外婆,當然也不會讓他施禮,急忙拉住:“外祖母萬萬使不得!”
勸住了梁夫人之後,劉辯暗自鬆一口氣。自己真是個機智婊,幸虧想起了外祖母這個稱呼,沒有稱呼外婆、姥姥什麼的,也不知道這個年頭世人怎麼稱呼母親的母親?但是稱呼外祖母應該沒有什麼大的紕漏吧?
何太后的父親何真已經在五六年前去世,整個何氏家族現在就由梁夫人主事。當即下令殺豬宰羊,傳本族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來家中赴宴,款待女兒榮歸故里。如果這種情況算得上榮歸故里的話。
“大王與你母后一路風塵僕僕,想必很是辛苦,老身已經令下人燒了熱水,待會兒你們便去沐浴更衣。洗浴完畢,出來用膳正好。”梁夫人主事多年,安排的有條不紊。
這年頭長途跋涉可不像兩千年之後有飛機有高鐵有小車,除了坐馬車就是騎馬,當然你用雙腳步行也不犯法;而且也沒有瀝青水泥路,全都是塵土遮天的土路,奔波了這兩天,劉辯以及三個女人早就渾身塵垢,能洗個澡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是讓劉辯納悶的是,這個年代沒有暖氣沒有空調,屋子外面白雪皚皚,天氣寒冷,該怎麼洗澡?待會兒倒要看個究竟。
約莫半個多時辰之後,有侍女來報:“稟太后、大王,水已經燒熱,現在即可沐浴。”
何家是名門望族,沐浴的房間自然不止一個。何太后在幾個侍女的伺候之下進了一個房間,穆桂英自己進了一個房間,唐姬卻要和劉辯進一個房間共浴。
“大王……讓妾身伺候你沐浴更衣吧?”
“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