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對我耳語。
“我沒瘋,我很理智。”
“這裡是肖申可州立監獄,美國最殘酷的地方,沒人能從這裡逃出去!就算你能逃出監獄圍牆,也不可能逃出這片荒漠,開車近來就要許多個小時,你會活活渴死餓死的!”
“我有我的計劃。”
“God!”她用力搖了搖我的肩膀,“我可不想接到典獄長的通知,說你在越獄中被擊斃,或者越獄後永遠地失蹤——屍體被禿鷹吃掉了!”
但我絲毫不為:所動:“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我的命運,怪不得任何人。”
“你信不信為了你的生命,我會向典獄長告密,讓你被關在禁閉室裡不能越獄!”
“不,我不信。”
我已從她的眼裡讀出了心裡話:“不,我怎麼會告密,只是想嚇唬你每讓你放棄這個荒唐的念頭,想要逃出肖申克州立監獄就是痴心妄想!”
莫妮卡仰頭嘆息:“整整一年以前,我突然接到你的電話,說你被警察抓住了,於是我連夜從中國飛到美國,但我沒辦法讓你自由,哪怕一天都沒有!”
“是,我已經失去自由整整一年了。”
“我知道你不甘心做一個囚犯,不甘心每天的鐵窗生涯,但你要現實一點,不能因此而送了性命。”
“可我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從來沒有殺過人,卻被判定一級謀殺罪,要在監獄裡過一輩子!這不是我的人生!我寧願勇敢地毀滅,也不能這樣窩囊地生存——不自由,毋寧死!”
看著我毅然決然的目光,莫妮卡終於低頭認輸,顫抖著問:“需要我的幫助嗎?”
“不,我的自由,我自己來完成。”
“古英雄,我發覺你第一次那麼自信,渾身上下透著勇敢,完全不像從前膽小脆弱的你。”
自己卻完全沒感覺到,我的目光那麼有力而性感:“也許,肖申克州立監獄已徹底改變了我。”
“你越來越值得女人喜歡你了。”
“因為我更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了?”
“恩。”
她軟軟地倒在我懷中,像個小女人低頭羞澀,我深深吻了她一下:“莫妮卡,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就是隨時都開著手機。”
“答應我,你一定要活著!”
2009年9月19日,深夜。
肖申克州立監獄,C區58號監房。
合上手中的小簿子,活動痠痛的手腕筋骨,長長吁出一口悶氣。
我的故事,截止今晚已全部寫完,忠實地記錄在這幾本小簿子中。
後面的故事將更加精彩。
小簿子被我塞進揹包,還有醫務室拿來的藥,幾件媽媽寄給我的內衣,一疊黑市交易來得鈔票,至少有一千美元,以及一個大礦泉水瓶,幾塊新鮮的土司麵包——老馬科斯從餐廳偷偷帶進牢房的。
微暗的燈光照亮我和老馬科斯的臉,他端了一杯涼水舉過頭頂,閃爍著格瓦拉式的目光:“孩子,祝你成功!”
我也舉起一杯涼水,就當上等的香檳:“馬科斯老爹,祝我成功,也祝你健康!”
兩隻監獄配發的塑膠杯撞在一起,灌入一老一少的愁腸,經過食道刺激隔壁的心臟。
抬頭看著高高的鐵窗,欄杆外沉沉的黑夜,前幾天狂風突然停止,夜空如此清澈美麗。
忽然想起那個夢,站在監獄的大操場上眺望星空。
“謝謝!”我看著老馬科斯酷酷的雙眼。“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不,我的孩子,你是Gnostics,是我一生等待的人。”他也抬頭看著鐵窗沒“我知道你的使命,不是留在這裡慢慢變老,而是逃出這座監獄,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假如我死了,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吧。”
“但這不是你的命運。”
我戀戀不捨地嘆息:“假如我到了外面的世界,一定會非常想念你的。”
“明年我就會刑滿釋放出獄,到時候我們可以自由地躺在海灘上曬太陽。”
“但我還是有些恐懼,外面的世界可能比這裡更危險。”
“是,外面衣冠楚楚的人們,比這裡的罪犯們更虛偽,戴著更厚更漂亮的面具。”
“在我前二分之一的記憶裡,我已經看過很多很多了,從沒看到過他們真正的臉,這個世界裡每個人都戴著面具,517Ζ說的寫的都是假的,真實已成為奢侈品。”
用力地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