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瀾惠對著四阿哥搖頭說道:“既然皇阿瑪叫咱們侍疾了,總是要去的,皇瑪嬤對妾身一向頗多照顧,妾身能盡點力也是好的。爺稍等一會,容妾身換身衣裳。”
四阿哥也知道瀾惠這麼做才是對當前的情況最有利的,但心裡面仍舊不好受。打定主意想辦法叫瀾惠快去快回,至於叫瀾惠去侍疾是否是皇阿瑪有意的,也等過了這關再說吧
瀾惠見四阿哥退到屏風後,就揚聲叫道:“珊瑚。”珊瑚連忙走了進來,瀾惠見狀吩咐道:“幫我收拾一下吧”
珊瑚把小丫鬟都叫了進來,默默地幫瀾惠梳洗打扮一番,最後伺候她穿上舒適的衣裳,都弄好後,瀾惠忍著身上的疼痛和疲乏,走到了屏風的另一邊。
打眼一看四阿哥卻並不在這,瀾惠剛要問就見門開了,四阿哥帶著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那個丫鬟手中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四阿哥揮退了眾人端起湯藥放到瀾惠手邊,說道:“這是爺叫林太醫熬的藥,瀾兒先喝點吧能攢點體力。”
瀾惠扯了一個笑容端起藥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四阿哥那邊馬上拿出一顆醃梅子放到了瀾惠嘴邊,瀾惠張嘴含住,剛要藉著四阿哥的攙扶往外走,就‘啊’了一聲說道:“妾身差點把這個忘了。”說完手中瞬移出來一個玉瓶,開啟瓶塞後一股讓人無法形容的清香飄散在屋中,正是寶葫蘆中的靈液。
瀾惠仰著脖子喝了一點,感到身上充滿了生命氣息,剛才疲累疼痛的感覺都少了很多之後,才挽著四阿哥的胳膊說道:“這回好多了,妾身不會有事的,爺放心吧咱們現在出發吧,可別晚了。”
四阿哥見狀當真放心不少,反手扶住瀾惠向外走去。
瀾惠上了馬車後,又藉著剛才服用的那些靈液運轉了一會功法,感到產後異常虛弱的身體恢復了一些後,才停了下來。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想起康熙對自己的態度心裡面也有些憋屈和發慌,她實在不知道康熙為什麼對她的態度一直和藹不起來,無論平時萬壽節上拜壽,或是在德妃或是太后的宮中碰上,康熙從來就沒對她和顏悅色過,皇帝的威嚴總是擺的足足的。
特別是太子二廢瀾惠昏迷之後,康熙的態度更是微妙了。瀾惠對此也毫無辦法,只能儘量減少在康熙面前出現的次數,說起來平時除了偶然碰見,就連宮裡舉行家宴時瀾惠都是放低了氣場,恨不得自己隱性才好呢
皇帝的心思絕對是天下最難猜的東西,瀾惠想不明白康熙偶爾看向她的奇怪的目光和對她的那種與眾不同的態度,也就只能順其自然了。都說她是個有福的人,兒子女兒一大堆,夫君和婆婆對她疼愛敬重,地位財富唾手可得,孃家也是全力支援。基本上沒有不順的地方,只是這個公公委實太難伺候,好在皇帝身邊有四阿哥,她倒是不用硬湊上去。
瀾惠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話說清穿小說裡那些主人公是怎麼跟康熙這個千古一帝成忘年交的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傳授她一招半式?
馬車很快駛到了宮門,四阿哥看著瀾惠下車後,有些擔憂的注視了瀾惠一眼,然後就當先向宮內走去,瀾惠自是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跟著的,這宮門離太后的寧壽宮路途並不算太遠,本來以瀾惠平常的體力走這條路從沒覺得累過,可是現在她卻走得額頭上都冒出虛汗來了,臉色更顯蒼白。
很平常的一條路讓瀾惠好懸沒走虛脫了,太后的寧壽宮才真的近在眼前。瀾惠看著宮外來來回回快走的宮女太監們,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穩了穩身形跟著四阿哥走了進去。
一進殿門就見裡面人超多,接到侍疾旨意的阿哥福晉們基本上都在殿內,還有一撥太醫正圍成一圈討論著什麼。康熙身邊的李德全則站在後殿門口守著,以瀾惠的耳力還能聽到裡面康熙氣憤的怒斥聲:“別跟朕背醫書,朕只要你們治好太后,要是治不好全都提頭來見。”
接著又有太醫們磕頭和求饒的聲音,亂亂糟糟的明顯不止一個人。
瀾惠向四阿哥看去,只見四阿哥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明顯他也是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反而是他們所在正殿內的兄弟妯娌和其餘人並沒有表現出異常,想來是聽不到的吧
十四阿哥見四阿哥來了,忙帶著十四福晉過來打招呼道:“四哥,四嫂。”
十四阿哥臉上同樣佈滿了憂色,突然他看著瀾惠平平的肚子驚訝道:“四嫂,這、這”
瀾惠扯出一個笑容說道:“今天下午剛生完,是個女孩。”
十四先是恭喜了瀾惠和四阿哥一番,然後才有些擔憂的小聲說道:“四嫂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