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鬱夜無法再開口,她捂住雙唇,一道淚痕悄然滑落下來。
感覺到妻子的難過,伊藤辰介收緊攬在她纖腰上的手臂,而這一動作,驚醒了熟睡的女兒。
小娃娃微微動了一下,伸出白嫩的小手拭拭迷濛的大眼睛,“媽媽——”小娃娃抬起頭,看見夕影,張開粉嫩的小嘴,欣喜地叫道。
迎上女兒晶瑩清澈的眼睛,如此熟悉,儼然是她的翻版,夕影微微凝噎,“汐子……”她哽咽著低下頭,吻著女兒柔軟的髮絲,緊緊地抱住她柔嫩的身子,“……我的女兒……”
雖然忘了一切,但骨肉相連的情感震撼和心靈悸動,令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面對殷然的孩子時,內心總會情不自禁流蕩著一股溫柔的暖流和動容。
“媽媽,汐子等得好辛苦,好久好久,可你都沒有回家,我以為你不要汐子了……”說著,小娃娃噘起紅嫩的小嘴。
“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夕影不斷地親吻著懷中的小人兒。
鬱夜抿唇笑了,眼中有一絲溫柔的感動。
第十章
櫻園
一縷身穿和服、白襪木屐的纖影翩然而至。身後跟著一個俏麗的身影,像只小粉蝶似的穿梭於花叢中,沿路灑下一串串歡笑的銀鈴聲。
一個高大的男人尋跡而來,溫柔地從背後將妻子攬入懷,飄逸的長髮被風撩起,輕輕地摩挲著懷中人兒的粉嫩臉蛋。
花夕影仰首,正好望進男人深情溫柔的眼眸,她的臉蛋微微染上暈紅,心撲通撲通地跳著,連忙垂下頭去。
伊藤辰介凝視懷中的人兒,薄唇浮起愛憐的笑意,他低下頭,將臉埋入她溫熱的頸邊。
“要不要回房休息?”他攬她坐在藤椅上,將她冰冷的嬌軀鎖緊在懷中。
夕影輕輕搖頭,努力抑制住羞澀,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還痛嗎?”她問道。
“不痛。”他噙笑搖頭。
這一段日子,伊藤辰介描述著一個個曾屬於她的生活剪影,可她卻一臉茫然,像是在聽著別人的故事。
而此情此景,卻感覺好熟悉。
“怎麼了?”察覺到懷中的嬌軀僵了一下,伊藤辰介問道。
夕影輕搖著頭,依偎著他的胸膛,“你可以再說一些以前的事嗎?”
他勾起薄唇,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她的髮絲。
“每天早晨,你喜歡走在櫻花林中,吸著朝氣,摘下凝在花瓣上的露珠……喜歡穿著和服,坐在藤椅上賞櫻、繪畫……”
夕影回以甜美的笑靨,繼續在他懷裡享受著陽光。
“……下雨的時候,你總愛坐在我腿上,靠在我懷裡,聽著外面的雨水滴落在櫻花瓣上的聲音……”
他的聲音輕得沒有一絲重量,在她耳邊輕噓微語。
“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來怎麼辦?”夕影問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懷中他低下頭,親吻她粉嫩的臉頰。
“美麗的嫂子,今天感覺好些了嗎?”凱撒移動修長的身軀上前,綻開帥氣的笑容,打斷了二人的纏綿。
夕影臉蛋紅了紅,羞澀地笑道:“好多了,謝謝!”
“那是安慰你的話。”鬱夜掃了一眼笑得像白痴的男人,不客氣地潑他冷水,“影兒什麼也想不起來,我們應該找個腦科醫生,而不是你這位心理先生。都不知道是非洲哪個原始部落學修回來的,就厚著臉皮自告奮勇飄洋過海來幫影兒恢復記憶。”
“醫生說嫂子大腦沒問題,所以這是心理和意識上的問題。”凱撒不以為意,咧著嘴衝著夕影笑,“嫂子,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恢復記憶。”說著,他擬手摩挲著下巴,神情轉為嚴肅,十足專家的模樣,“這可能存在著未解決的俄狄浦斯衝突。”
“那是原始幻想,弗洛伊德的理論,和失憶八輩子扯不上關係。”鬱夜冷冷提醒。
凱撒一愣,迎上那對夫婦愕然的目光,他急忙扯嘴乾笑,“啊,不好意思,記錯了,記錯了。”說著一溜煙跑回屋裡,拋下一句話,“我回去翻翻書,看看應該是什麼衝突。”
“什麼是俄狄浦斯衝突?”夕影迷惑地問道。
“俄狄浦斯是希臘國王,他殺了親生父親娶了親生母親……”鬱夜微俯下身,輕柔地解釋著。
夕影紅唇微張,一會兒,才愕然地望向丈夫,“呃,他……”然後望了一下大門的方向。
伊藤辰介低笑出聲,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