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讓人拿件乾淨的過來,但……她卻感到手臂碰到了某種柔軟,正覺得奇怪時,猗房右臉上的黑色已經褪去,看得出那是一張白嫩晶瑩剔透的肌膚。
“王,黃鸝夫人正在裡面為南塗藥。”
“知道了,先去吧。”
帳外,想起熵魔的聲音。
第5卷 165 黃鸝的孩子
黃鸝的孩子(2235字)
熵魔抬手掀開布幔,走進帳篷中,只見黃鸝正彎腰下去替南蓋上床單,南背對著他。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南的肩膀倒不像個男人的肩膀,瘦削、無力,那道醜陋如蚯蚓的傷疤朝他猙獰地笑。
熵魔走了過去,看了看放在床邊的藥罐。
“五個月的身孕了,不必過度操勞。”走過去,將黃鸝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一旁的矮塌上,面具後的眼睛淡淡看了眼那張醜陋的臉。
“我的身子沒有那麼嬌弱,不然那時陷在泥漿中就沒了,孩子的命,硬得很。”淡淡地笑了,臉上有為人母的喜悅之情,同時腦海中也浮現二人初次相見時的情景。
“我的命,是你們的救的。”熵魔說道。
“王,不是我們救你,是天不亡你。”
“天不亡我?天不亡我,人也會亡我。”他鮮少與人說起心中之事,說起,便是一陣徹頭徹尾的回憶之痛。
“還在想她嗎?”黃鸝問道,但熵魔卻沒有回答,只伸出手,慢慢取下那銀色的面具,然後放下,他臉上的神情,誰也讀不懂。
黃鸝站了起來,走向他,伸手撫上他臉上,那裡曾經血流如注,淚流如水。
“黃鸝,此生,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謝謝王,我……我代夫君謝謝您。”
黃鸝聽了,眼裡含上了淚,跪在熵魔面前,說道。這不是個會承諾,懂得講溫情話的男人,但若說出口的話便是讓人無法質疑的。
“很晚了,你去歇著。”
熵魔和黃鸝一道走了出去,帳篷中恢復了安靜,猗房慢慢睜開眼睛來。
蕭國。
一襲青衣的蕭逝之站在琴簫宮裡,環顧裡面的一景一物,如今伊人已去,留下是淡淡的卻揮之不去的屬於伊人的味道。
當日,她走之時問過他,為何會放他走,他笑著攬住她的肩膀,說道:
“不,我不想放你走,我只願化成塵埃,日夜與你相隨,但我是蕭國的王,不能置臣民於不顧;而你,說離開去陪你母妃會讓你笑,我便願意割捨。你說陪你母妃,這理由多麼牽強,因為你不會撒謊,但我亦知道,你的理由愈勉強愈說明你不願呆在我身邊了。”
“我……對不起,當日願與你大婚,是因為想讓你師出有名,去救我父皇的城池。”在這一點上,段世軒卻是將她看清了,如今,她只能忐忑地說著抱歉的話。
“猗房,以後學著對我說謊,好嗎?即使你不愛我,也不要讓我知道,因為,這真的很殘忍。”蕭逝之放開手,背過身去,他的背影那麼偉岸卻又那麼無力,在這個殘忍卻讓他不得不愛的女子面前,他潰敗地一塌糊塗,卻又心甘情願被她利用。因為她的心思,他又豈會不知道?
猗房伸了伸手,但還是放了回去,轉過身,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慢慢向前走,距離越來越遠。
起風了,溫暖的陽光不知何時已經隱去,那風柔柔地拂過她的青絲,交纏在一起,在空中飛揚,帶起一股憂傷卻又堅定無比的弧度。而那池邊的柳樹,每當風一吹,便開始倒下,卻又強韌的起身,百折不撓。
轉身看了看,蕭國的皇宮裡,也開有一片火紅的曼珠沙華,紅的似火,熱烈地似飛蛾撲火一般的顏色。
歲月,時光,證明了何事?又思念了何人?
大酈國,那個究竟還是自己生活過的地方,她曾經的離開,曾有人牽掛過麼?那一段日子,如夢魘般折磨,卻也終究是她存在過的證明。而如今再次回去,該去哪裡呢?父皇那邊,也只會是一番虛情假意的愛吧。
她依然能想起冷宮裡那個女人的詛咒,說她此生不會得到他人的愛,現在她覺得她的詛咒一定會成真的,因為她像個真正的飛蛾般,總喜歡往火裡撲。明明,蕭逝之待她那般好,她卻想著要離開。
“猗房,你愛上他了,是嗎?”突然,身後傳來蕭逝之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
“你的性子那般冷,若非他那種強烈的撞擊,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開啟你的心,告訴我,你愛上他了是嗎?”蕭逝之似乎是經過長久地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