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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開始細細回憶踏入中原來的一切,海天三醜的陷害,武當山的奇事,無字真經,禍水之源,飛雲山莊餘孽,可疑的掌印,以及最近在祁連洞府中的一連串失意和經歷。
這些日子來,他見得多,領會得也多,江湖奇人,武林異士,他都見到過很多,但是,他到中原來的目的呢?卻依然一事無成。
誰是他的父親?誰是嫁禍桃花島的兇手?那祁連洞府水牢中的囚犯,會是他的父親嗎?
這些……他仍然一無所知。
再有,就是祖母和秦爺爺之間的秘密了,祁連山臨別之前,祖母對他欲言又止,顯然有一段關係他極重要的話,一直沒有對他明說出來,她和秦爺爺,好像是商量好,存心不讓他知道,那是些什麼不可告人的話,他們為什麼要瞞著他?
想著,煩惱復又襲上心頭,他黯然用力拋開那些糾纏不清的思維,輕輕推開艙篷上的小窗,把臉貼在窗也邊,讓清涼的夜風,清一清昏沉沉的腦子。
那知觸目江中,卻發現這時黃河正值風烈浪急,水浪迴旋,混濁的河水,宛如萬馬奔騰,其勢有如排山倒海——但是,儘管浪高風疾,這艘小舟,穿行在洶湧的水浪中,卻出奇的平穩,一些也不感覺顛簸之苦。
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難道那神秘老人,竟有什麼法術?
羅英疑心大起,輕輕撥開艙後竹篷,偷眼向後梢一看,這一看,不覺瞪目張口,險些失聲叫了出來。
原來那老人用左手挾著舵柄,右掌豎立如刀,盤膝坐在舵板上,兩目注視著附近掀騰的浪頭。當左舷浪頭撲來,他掌沿一側,虛向左按,右舷浪頭撲到,立即翻轉掌心,向右虛按,每一次露掌發力,莫不迎在力逾千鈞的浪頭之上。巨如小山的浪頭,被他掌力一撥一抵,莫不悄然化則去,是以河中風浪雖急,這小舟附近五尺之內,卻絲毫不受風浪的撲擊,顯得平穩異常。
這種力拒海浪的內力,毫無取巧之處,若無百年以上苦修,那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了,羅英看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般奇事。
方自驚訝駭詫,老人臉上忽然閃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嘴唇—陣輕動,羅英耳中,立刻響起—縷清晰的聲音,道:“怎麼?睡不著嗎?何不到後梢來談談?”
羅英定定神,心知這老人必非凡俗之流,以他這身功力,若要對自己不利,那真是再有十個羅英,也絕非人家對手,當下索性盡去畏懼之念,爽然拉開艙幔,鑽了出去。
江風一吹,神志反而一持,慌忙施禮道:“老前輩神功蓋世,今夜晚輩才算是開了眼界了。”
老人微微一笑,輕問道:“你那位專以小人之心,猜度君子之腹的朋友,睡著了麼?”
第五十七章 斷腕老人
羅英臉上微微一紅,忙道:“老前輩神目如炬,那位伍大哥,有口無心,並非真對老前輩有所不敬。”
老人笑道:“老夫豈不知道他乃是慧直忠厚之人,但他身為天南笑客伍子英傳人,卻不知尊老敬賢,將來老夫見到伍老兒,少不得要教訓他一頓。”
羅英聽他竟然直呼伍子英名諱,駭然一驚,霍地起身道:“你怎知他是伍家後代?”
老人道:“單憑他那根伍家祖傳的旱菸袋,早巳明白告訴老夫了。”
羅英更驚急道:“你……你老人家究竟是誰?”
老人笑了笑,振臂一掌,遙遙向一排洶湧過來的浪頭拍去,沉聲道:“要知老夫來歷,你看看這一掌有何異處?”
羅英掉頭注目,但見他掌力過處,一聲悶響,那一排浪頭倏忽向上疾升丈餘,水花四散開來,竟化成千百個形如手掌的幻影,冉冉消失。
羅英脫口驚呼道:“多羅神掌!多羅神掌!”
呼聲中,猛可想起一件事來,顫聲問:“老前輩,你老人家上下怎樣稱呼?”
老人瞑目而笑,緩緩伸出左手,道:“遁世之人,早忘名姓,你看見這隻手,應該知道老夫是誰了!”
羅英看他那隻左手,竟已齊腕而斷,只餘一截肉樁,但他苦思了一陣,卻記不起當今武林前輩中,誰是左手摺斷的人,只顧怔怔地發愣。
但是,他從那老人抖露的“多羅神掌”功力,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老人必與桃花島有些關聯。
再一轉念,多羅神掌出自西域多羅神教,後來被外祖公桃花神君傳入中原。自從桃花神君去世,多羅神掌,便成了桃花島羅家的獨門武功,正因這緣故,中原慘案迭出,受害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