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塊令牌?”
楊洛驀然一驚,隨即回覆了鎮靜,點頭答道:“正是為了那塊木牌,但那木牌,並非我的東西,他們問我,我也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楊洛笑道:“可惜木牌已給郝履仁搜去,那原是我在雲夢閒遊時,無意間拾得的東西,不想卻險些引起軒然大波,羅兄還是不看的好,省得麻煩惹上身來。”
羅英嘆道:“據明塵大師說,那塊令牌,乃是當年飛雲神君御下所用紅牌金令,金令重現,未知是禍是福?此次我在魯境見到了飛雲神君,曾經問起他老人家,據老祖宗說,郝履仁等未必能為害武林,唉!這件事真把我弄糊塗了,究竟那面金牌怎會出現?郝履仁等嘯聚崆峒,居心何在?樣樣都令人費解。”
說到這裡,不覺望了楊洛一眼,下面的話,便沒有再說出來。
他的意思,原也覺得楊洛雖然行徑不似壞人,但有幾點致人疑竇之處,也同樣是個謎一般的人物,因為,第一:楊洛年紀並不大,但武功精湛,似出自高人門下,但他卻對師門來歷,諱莫如深,不肯直言。
第二:楊洛傷重之後,身上搜出紅牌金令,後來又被郝履仁等人劫去,其中疑問大多,但他卻以“拾得”、“誤會”四字推卸,言詞閃爍,使人難以心服。
雖有這些疑問,但羅英幼承庭訓,為人正派,卻不願當面再問他,加上矮子楊洋臨去時所說的話,心裡越感煩悶,無奈長嘆一聲,仰面連幹了幾杯酒。
楊洛也在暗中注視著他的表情,見他以酒澆愁,心知他疑團未破,臉上不覺流露出無限關切的赦愧之色,也悶聲不響,只顧陪著喝酒。
好一會,燕玉芝才笑著問道:“羅公子,你獨自一人到蘭州來,是為了什麼事呢?”
羅英唱然嘆道:“我是趕往北天山寒冰岩,拯救江姑娘。
途經蘭州罷了。”於是,便把江瑤被天羅婦擒去的經過,向二人細說一遍。
燕玉芝聽了,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道:“世上竟有這種奇事,走!我跟公子一塊兒去一趟天山,看看那寒冰岩下,究竟是什麼模樣?”
楊洛也道:“正是,羅兄既說那天羅婦武功精湛,我等正可相助羅兄—臂,前往營救江姑娘出險。”
羅英苦笑道:“二位盛意令人心感,但寒冰岩險境重重,從前多少武林高人,都是去而不返,在下因無顏再見紫薇女俠易老前輩,誓非救回江姑娘不可,你們與此事無關,何苦也冒這份危險?”
楊洛正色道:“羅兄這話,是將兄弟看作畏死之徒了?”
羅英忙道:“小弟絕無此意,實因那寒冰岩上,險惡萬分,小弟此去,能否生還尚不可知?前在無毛島時,伍大哥立意與小弟同往,也經我婉言拒絕,獨自上路,如今怎肯再拖累你們?”
燕玉芝笑道:“君子之交,不以利害而損友情,羅公子如要這般說,當初咱們萍水相逢,你為什麼又對我姊妹施予援手呢?我看公子不必再堅持了,寒冰岩上再兇險,生死俱是我們自願,公子不肯答應,咱們自己一樣也可以去。”
羅英無法推辭,只得同意。
三人在店中略事休息,結算帳目,當天聯袂動手,三騎同離了蘭州。
為了途中不再與祁連洞府中人照面,羅英等人繞從西寧,經科科諾爾,沿柴達盆地北緣,折而向東再轉當金山口,西出玉門,進入荒涼廣闊的大漠。
這一路線雖然遠了許多,但卻有幾樁方便。第一:遠離祁連山,不致途中多生糾纏;第二:沿途人煙稀少,可以盡情趕路;第三:科科諾爾湖美草沃,柴達盆地又是西陲比較富庶的地區,不愁人食馬料。
羅英一心惦念江瑤安危,又怕誤了三月少林會期,心中煩悶,途中甚少開口,只顧埋頭策馬趕路,非到馬匹睏乏,不肯休息。楊洛與燕玉芝不難體諒他此時心情,也不多問,因此,三人雖然結伴,倒冷靜靜沒有什麼話可說,大家全把悶氣發洩在馬匹身上,只顧揚鞭催鐙,疾然西行。
五天之後,抵達玉門關,人兒憔悴,馬兒更疲乏得難以舉步。
依得羅英的意思,便想在關下換購坐騎,立即出關,燕玉芝實在忍不住,勸道:“一出玉門,眼看距離天山越近,似這般捨命追趕,縱然趕到,人困馬乏,怎能動手營救江姑娘,不如且在關上休息一夜,明日再動身,也還不遲。”
羅英看看那三騎健馬,已四五天日夜不停賓士,只剩下層皮包骨頭,心裡也覺不忍,連點頭道:“也好,這三匹馬兒,不必變賣了,帶它們到關外空曠之處,放了它們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