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歲,滿頭斑發,不知為什麼,令人一見頓生景仰之態。
灰衣老人目注羅英,臉上突然閃現出無限驚訝,問道:“年輕人,何事焦急?”
羅英拱手道:“小可急欲追趕一個人,但那人快馬離去,不知老人家這匹馬,可否暫借一用,至遲今晚,定當奉還。”
灰衣老人含笑道:“借馬一用,原無不可,但老朽不是本地人,而且也須趕路,這卻怎麼是好?”
羅英道:“老人家欲往何處?”
灰衣老人道:“關洛甘涼。”
羅英喜道:“如此正是同路,老人家能否攜帶小可趕—程,既不耽誤你老人家行程,少時定當厚謝。”
灰衣老人沉吟—下,點頭道:“利人而不煩己,何樂不為,你就上馬吧!”
羅英大喜稱謝,身形一起,飄登鞍後,用手環抱老人腰際,那灰衣老人—抖絲疆,—騎雙跨,箭矢般直奔下去。
那匹黃驃馬敢情不是凡種,奔起行來,四蹄翻揚,快速儘管快速:坐在上面卻毫無顛簸之感。
羅英坐在鞍後,上身微傾,依貼在灰衣老人背上,但見兩旁田舍行人,急劇飛退,那老人身上,卻散發出陣陣暖意,使人如坐薰氈,如傍暖爐,竟昏昏然生出無限甜適舒暢的感覺。
疾奔約有半頓飯光景,細雨突然加密變大,雨點打在道旁水田中,激起—陣輕霧般水花,天色更陰,一場暴雨已經開始。
羅英揚目前望,忽見田野中一座涼亭前,繫著—匹烏黑色健馬,在雨中揚頸長嘶,再向亭中望去,赫然正是那混身勁裝花玉娘,正斜坐躲雨呢。
他心中一喜,忙叫道:“老人家.快請住馬,小可追的正是那涼亭中的女人……”
話聲未完,灰衣老人微抖馬緩,黃驃馬速然剎住前奔之勢,神閒氣定,嘎然頓住。
羅英迫不及待躍落地上,探手下懷中摸銀子,觸手低頭,不禁駭然,原來他們在大雨中奔行許久,這時才發覺身上竟無一滴水珠。
他再揚起頭來看看那灰衣老人,更驚得目瞪口呆,敢情那老人渾身上下,滴水全無,甚至連馬身上也不見溼點,大雨如注,一到老人身體三尺處,便自動分散開去,就像那人身上有一把無形的傘似的。
羅英暗暗吃驚,這才知道自己所遇,竟是一位身懷絕頂內功的武林高人,伸到嚇裡的手,半天也抽不出來……
第八十一章 蕩婦淫娃
灰衣老人望著他頷首而笑,說道:“人已追到了,怎不過去呢?”
羅英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吶吶道:“方才不知老前輩乃是隱世高人,多有失禮,這……”
灰衣老人搖頭笑道:“萍水相逢,便是前定,年輕人不可過於拘禮,否則,就流於腐儒了。”
羅英虔誠拱手道:“承蒙攜帶,並受明教,老前輩能賜告高姓大名嗎?”
灰衣老人輕曬道:“緣至而聚,緣盡而散,人生變幻難測,何必留甚姓名?”
羅英不便再問,躬身一禮便向涼亭走去。
但才行數步,耳邊突然響起灰衣老人的聲音,道:“孩子,那花玉娘淫毒兇殘,你若與她是友,趁早絕交,如若是敵,務必要防她媚術,危急之時,記住在華蓋穴上用力一掌。”
羅英悚然一驚,霍地旋身回顧,卻見那灰衣老人輕揚絲疆,遙遙向他頷首示意,蹄聲遽起,業已涉雨而去。
他怔怔望著雨幕中飛馳而去的影,反覆思索著那兩句警舌,心下疑雲重重,只覺這老人來歷尋味,行事飄忽,語涉禪機,但神情中,又像對自己頗有幾分親切之感。
不過,他既然如此關切自己,為什麼卻連名姓也不願留下,這又叫人百思不解。
想著暗自搖頭,於是小心翼翼,重又向涼亭走去。
花玉娘早看見羅英與灰衣老人的一舉一動,正滿懷訝詫,注視著他,見他涉雨直入亭中,芳心暗暗一震,忖道:好一個標緻小東西,面上不覺排上一抹迷人笑容,停停站起來,呢聲道:“小哥兒快來這邊躲雨,淋溼了是會著涼的呀!”
羅英大步跨入涼亭,怒目一聚,見那花玉娘一身緊衣,幾乎被雨溼透,裹著混身凸凹分明胴體,越發散射出醉人風姿,當真稱得是一代尤物。
這時大雨如注,雨熱未減,四野無人,涼亭中又只有自己和花玉娘,正是神不知鬼不覺,手到擒來。
羅英一陣暗喜,探手握住劍柄,翻腕一拉,“嗆”地一聲龍吟,短劍已撤出鞘來。
花玉娘粉臉一變,霍然倒退兩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