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李二微—沉吟,答道:“是咱們行裡的車,便僱車客人嫌牲口不夠健,另外換了一匹。”
羅英又問:“僱車的是怎樣一位客人,裝載何物,要到什麼地方去?”
李二笑道:“公子怎的要打聽如此明白?敢情失落了什麼貴重東西,追查失物,所以……”
羅英沉聲道:“正是失竊重物,你快實說,決不會虧負你就是。”順手取出一塊銀子,擲在桌上。
李二想了一陣,方才躬身答道:“裝載何物,小人也弄不清楚,只是那客人身軀高大,攜大兵刃,好像跟公子—般,也是江湖高手。”
身軀高大?攜帶兵刃?這會是誰呢?
羅英點丁點頭,又問:“客人之中,有沒有番僧在內?那樅姓什麼?”
李二翻了翻眼,道:“小人沒有見到番僧,至於客人的姓氏,老闆知道,怎會告訴咱們做夥計的。”
羅英道:“既無姓氏,你這一車貨物,要送到什麼地方?交給什麼人?”
李二道:“客人吩咐過,貨物起運時,他已先趕往蘭州。
只要送抵蘭州,自會親來取。”
羅英心裡冷笑,暗想:“那番僧倒狡猾,必是給奶奶吃了什麼藥物,假作貨品,故意託車行運送,避開官道顯眼之處,待到了蘭州,再由他們轉運祁連,這主意不可謂不絕,只是今日被我追上,你們就別想如願了。”
想到這裡,把臉一沉,道:“在下因失竊重物,並追查一見命案,兼程趕來,你這車中貨物,可否讓我一過目?”
李二失驚道:“這個……”
羅英一瞪雙目,截口道:“依也得依,不依也得依,看過之後,不會使你為難,否則,別怪我要自己動手,反不好看。”
李二遲疑半晌,終於含笑收起桌上銀塊,道:“公子要看,務必下手謹慎些,千萬別讓客人看出破綻來,小人的飯碗都砸了。”
羅英點頭答應,領著李二同到車邊,輕舒兩指,毫不費力,便將車門上所釘鐵釘,一支支撥了起來,傾刻便開啟了車間。
那李二見他以手作鉗,拔取鐵釘,有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嚇得吐出舌頭,半晌也縮不回去。
車門啟處,羅英雙手抱出氈毯包裹,匆匆解開,誰知低頭一看,卻驚得倒退兩步。
原來包裹之中,並非他意料的祖母竺君儀,卻赫然是青城掌門人元修道長的屍體。
那李二見所運之物,竟是一具死屍,登時也嚇得臉上變了顏色,連連吐著唾沫道:“他媽的,那老人準是江洋大盜,他媽的,吃飽飯運這種東西,倒了八輩子的黴,我得回去告訴老闆,趕快到太原府班頭去首告,他媽的……”
事實演變,大出意料之外,羅英也驚得怔住了。
他定了定神,回憶前情,才恍然而悟,所謂那老人“身軀高大,攜帶兵刃”,可不就是“追魂金針”南宮顯嗎?
南宮顯從趙氏廢園中一怒而去,帶走了元修道長的屍體,憑他一派掌門之尊,總不便帶著一具死屍上路,託商轉運,原是極有可能的事,只是有一點令羅英不解,那就是南宮顯臨去時,曾經聲稱要將屍體送往青城,由青城弟子了斷血仇,現在為什麼又將死屍託運到蘭州呢?
羅英心念疾轉,暗暗定了個主意,拉住李二道:“人命關天,你運的這具死屍,正是太原府被人謀害的青城道長,此事追究起來,你怎能脫得了干係……”
李二雙手亂搖,險些要哭出聲來,腿一軟,跪了下去,道:“公子開恩!公子開恩!小人只是替人家做夥計的,那裡知道那客人交運的是什麼東西呢?公子爺高抬貴手,小人家中還有八十的老孃……”
羅英冷笑道:“要我開脫你不難,現在咱們假作不知,你快些帶我同往蘭州,只要捉到那交你運送的客人,便沒有你的關係了。”
李二連連叩頭道:“使得,使得,公子請上車,小人隨車執鞭,走路也要送你老人家到蘭府去。”
羅英道:“既然如此,也不急在一時,待發我用些飲食,咱們就走。”
他仍然將元修道長的屍體包好,放回車廂中,重回酒店,叫掌櫃的做些熱食,吃一了個飽,起身付銀子,道:“好!現在走吧!”
他興步到店門口,突然腦中一陣暈眩,暗叫一聲“不好”!驀地天旋地轉,一跤跌翻在店門前。
這時候,店後廚房裡,揚起一陣咯咯嬌笑,一條纖小人影,姍姍走了出來。
這女從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隆胸肥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