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派災難未盡,焉能怨天尤人。”
霍人風嘆道:“雖然功敗垂成,總算取得解藥和血蛇頭冠,得失相抵,咱們還是賺得多,賠得少,萬不得已時,我當親往西域,務必弄他一瓶回來,現在暫且別難過。”
說完,抱起瓦罐,揚長而去。
霍人風一走,曠場中立刻爆發了沸騰的人聲,有的驚魂甫定,有的讚歎不已,這時宋英等早已遁去,大家全把注意力貫注在議論南海毒人身上。
紛亂之中,青袍老人卸去外袍,露出裡面一身玄門羽衣,緩步走到羅英前面,含笑稽首說道:“少俠別來無恙,還認得貧道麼?”
羅英定神一看,吃驚道:“啊!你是天玄道長……”
天玄笑道:“前在武當,蒙少俠關注呵護,仗義拔刀,貧道及掌門師兄莫不心感,只因當時困於預定計謀,致對少俠諸多失禮,(奇*書*網。整*理*提*供)尚請賜予寬宏原諒。”
羅英訝道:“你……你不是死在竹林裡了麼?”
天玄笑道:“那是掌門師兄為保全無字真經,萬不得已所施苦肉之計,設非那樣,那魔頭焉有放過武當派數百弟子。”
羅英失聲道:“原來竟是你們事先安排的計謀,難怪我二次再進三清觀,天一道長好像有些怪我多管閒事似的……”
金駝子介面道:“豈止少俠上當,咱們窮家幫費了許多心力,弄來一部偽經,這個當真上得大呢!”
天玄道長取出解藥藥瓶,自己吞了一粒,然後將藥瓶雙手遞給羅英,道:“不敬之處,無以為償,這瓶解藥,少俠正當急用,貧道就借花獻佛,尚請少俠笑納。”
羅英接藥在手感激地道:“這是道長冒了千險,霍老前輩身被毒蠱啃齧才得到的東西,在下怎好無功受祿?”
天玄道長笑道:“武當曾蒙羅家不世厚恩,少俠這樣說,貧道就無地自容了。”
說罷,躬身稽首,轉身而去。
羅英怔怔站在那兒,不知該怎樣才好,江瑤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羅英一驚,連忙叫道:“道長請留步!”
天玄道長聞聲停步,轉過身來,羅英疾行迎了上去,激動地從身邊取出一隻瓷瓶,恭謹遞過道:“這東西也非在下之物,蒙道長厚賜,無以為報,謹亦借花獻佛,望道長不棄。”
天玄道長接到手中,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大變,脫口道:“這是……”
羅英道:“這就是從三元宮地道秘室中取得的‘禍水之源’毒水,實際說來,應該屬於武當故物,我這是替一位朋友,使物歸原主。”
天玄道長緊捏著瓷瓶,滿面激動,熱淚長流,突然屈膝跪在地下,道:“少俠天高地厚之恩,武當派永世不忘,貧道謹代掌門師兄和武當全派門人弟子,警謝少俠盛意隆情。”
羅英忙還禮扶他起來,低聲道:“道長且勿盡說客氣話,毒水真經之事,武林風傳極廣,道長應該慎密哄聲,快些趕回武當,免得途中又生變故……”
天玄道長悚然一驚,站起身來,深深一禮,道:“既然如此,貧道恭遵少俠警語,就此拜別,成全大恩,必當後報。”
說罷,小心翼翼揣好水瓶,旋身邁步如飛而去。
羅英好像做了一件最稱心的事,長噓一聲,如釋重負,轉過頭來,卻見場中數十雙眼睛,全都瞬也不瞬注視著他,剛才的喧騰和紛亂,已經寂然不聞了。
他感到有些輕微的心驚,訕訕舉步正想離開,突見大牛和一個綢衫皮帽老人,笑嘻嘻直迎過來。
老人一把握住他的肩頭,瞪著眼問:“小哥兒,你是羅英?你就是羅璣的兒子?”
羅英迷惘點頭道:“是的,老前輩你……”
老人仰天哈哈大笑兩聲,道:“你不認識我,總該聽你奶奶提起一個人,那人喜歡穿什麼?戴什麼?”
羅英恍然叫道:“啊!你是伍老爺子——”
伍子英暢聲大笑,道:“不錯,不錯,你雖然沒見過伍老爺子,你奶奶卻肯定記得,那時候她還臉嫩得很,伍老爺子一句玩笑話,要叫她臉紅好半天哩!”
說著,忽然笑容一斂,壓低了聲音問:“孩子,你兩位奶奶和秦爺爺怎不見來?”
羅英道:“他們本來趕來此地,不想在天水附近,卻發現——”
他眼角一瞟尹婆婆和六大門派掌門人,話聲立止,似有不便直言的意思。
伍子英道:“發現什麼,你只管說,別把那些傢伙當作一回事。”
尹婆婆等臉上都一陣紅,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