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一下,微笑說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有個疑團,老朽解它不透,特來請教姑娘。”
江瑤冷哼道:“ 咱們又不是算命的,什麼狗屁疑團,要咱們來解?”
燕玉苓心中一動,忙道:“什麼疑團?老前輩請說出來聽聽?”
樓望東涵養功夫十分不錯,不理江瑤,專對燕玉苓道:“老朽平時有個習慣,五更天明,必須獨自往僻靜之處練習本門玄功,數十年來,從未間斷。昨天夜裡姑娘走錯房間,老朽醒了再睡不著,便提早往僻靜之處練功,不料卻發現了兩樁怪異之事……”
燕玉苓猛然一震,忙道:“什麼怪事?”
樓望東道:“老朽練功之處,是在東廂通往前廳的小花園中,昨夜練功之際,彷彿聽到有人從園中偷偷經過,竊竊私語,其中有男有女,語聲又不像本府中的人……”
燕玉苓駭然一驚,連忙道:“也許是你老人家聽錯了吧?祁連洞府戒備森嚴,洞門一閉,完全與外隔絕,怎會有外人來府中行動?”
樓望東點點頭道:“這話自然也對,老朽練功之際,心神交會,絕對不能分心旁騖,所以雖然聽到異聲,當時卻不能前去察看,說不定聽錯了也很可能。”
燕玉苓暗地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樓望東又道:“但等老朽天明之後,練功完畢,回到臥房時,又發現另一樁奇怪的事……”
燕玉苓突然臉上一陣熱,急道:“又有什麼怪事呢?”
樓望東神秘地低聲說道:“那時候天色已明,老朽經過楊洛楊少俠臥室窗外,清清楚楚聽到房中有三四個人的聲音,好像正商議什麼大事,一時好奇,湊在窗外一看,嘿……”
燕玉苓驀地大震左肘微提,掌力又暗暗提聚手中,沉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樓望東聳聳肩頭,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態,道:“什麼也沒看到,房中燈火一齊都熄了,語聲也沉寂下來,老朽傾聽許久,竟沒有再發現異樣。”
“啊——”燕玉苓心頭一塊大石忽然落地,不由自主,長長噓了一口氣。
樓望東又道:“燕姑娘,這兩件事透著蹊蹺,使老朽百思不得其解,若說老朽第一次練功之際,聽錯了確有可能,第二次卻不是練功的當兒,難道又會聽錯?”
燕玉苓道:“或許你一直想豐園中疑雲不能忘懷,才有第二次的幻境!”
樓望東斬釘截鐵道:“不!第二次的情形,絕非幻覺,老朽敢發誓,分明楊少俠房中,有人聲燈光,議論之聲,這是萬萬不會弄錯的。”
燕玉苓冷笑道:“那麼依老前輩看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樓望東略一思忖,道:“假如老朽猜得不錯,那楊少俠房中藏著外人,顯然圖謀不軌,情形十分嚴重。”
燕玉苓聽了,頓時又緊張起來,道:“果然如此,你準備作何打算?”一面說著,一面又將散去的功力重又提聚。樓望東道:“楊少俠年輕英俊,一身武功難測深淺,出身來歷,件件引人起疑,證明老朽所見,敢情他投效祁連洞府,竟是另有圖謀而來……”
燕玉苓沉聲道:“你既然發現許多可疑,怎不向包總管密陳,卻來告訴我,是何居心?”
樓望東笑道:“老朽之意,昨夜燕姑娘突然深夜造訪楊少俠,故此特意來問問,不知姑娘是否也對這件事……”
燕玉苓變色道:“老前輩的意思,是說我也有串通之嫌?”
樓望東搖手道:“不!不是這個意思,只因姑娘原是楊少俠邀約同來祁連山,彼此自是舊識,如今同效山主,理應竭力同心,協助山主開創武林霸業。楊少俠沒有異心自然最好,萬一他年輕人意志不堅,受人挑唆,做出什麼遺恨之事,姑娘站在朋友立場,也當及早勸他罷手回頭,祁連洞府直如龍潭虎穴,萬萬不能妄動……”
燕玉苓不等他說完,重重哼了一聲,道:“老前輩這話好生叫人不解,他姓楊,我生燕,彼此投效祁連山主,正和老前輩來意一般。別說這件事真真假假尚難遽下斷語,縱或他真有不軌圖,你以前輩之尊,或者規勸,或者告發,也輪不到姓燕的頭上。”
樓望東惶然道:“原是因為毫無證據,老朽才想到請姑娘藉機規諫他,假如確有證據,自然應當向包總管告發……”
燕玉苓趁機逼道:“虧你身為前輩,閱歷身份,何等尊崇,這樣重大的事,豈是可以憑空臆測的?”
樓望東道:“唉!論理楊少俠自從抵效祁連山,力挫郝履仁,包總管對他何等尊重,將來祁連一派稱霸武林,他便是大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