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教訓人好不好?有銀子願意借就借給我,不願意就拉倒,我又不是三歲兩歲,年紀也不比你輕了多少!”
羅英無奈,道:“好,我一定借銀子給你,但你要答應我,早些回家去,免得她老人家懸念。”
江瑤抿抿跟,道:“向你借錢,你就提出條件?銀子少不了你的,將來加倍還你就是。”
羅英苦笑道:“我的好姑娘,這是什麼話呢?我純是一番好意——”
“得啦!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我向來不喜歡被人家管著,而且——算了吧!奶奶不許我再向你尋仇,否則。真想再臭罵你一頓。”
她未等羅英開口,忽然神秘地向面呶呶嘴,輕聲又問:“那位燕姑娘是你的什麼人?”
“是一位朋友——”
“朋友?哼!瞧你們那股味道,有些不正。”
“江姑娘,請你不要胡猜。”
“哈!你不用想瞞我,告訴你,什麼事都別想逃過我這一雙法眼,”她頓了頓,又笑道:
“不過,我看他倒不像是壞人,剛才不知道是你,罵了她一句,等會你替我向她道個歉。”
羅英被她信口胡謅,正感哭笑不得,恰好燕玉芝捧了一套乾衣來,江瑤道謝接了,閉上房門,自去換衣。羅英便拉了燕玉芝,悄悄回到自己房裡,把江瑤借錢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為難地道:“這位姑娘喜怒無常,十分任性,不給她銀子,必惹她不快,給了她,又怕她不肯回家,萬一在外流浪有了差錯,叫我如何對得起易老前輩?你看該怎麼辦呢?”
燕玉芝沉吟片刻,笑道:“何不約她跟我們一塊兒,既能照顧,又多個伴。”
羅項搖頭道:“秦爺爺也囑咐儘量對她容忍退讓,但她將我當作仇人,只怕不會願意。”
“你別開口,銀子只管給她,讓我來對她說話。”
羅英只好取了一封五十兩紋銀,和燕玉芝同到江瑤住房,但見房門大開,江瑤已換了燕玉芝的乾衣服坐在桌邊,據案大嚼。
她望見二人進房,連忙抹抹嘴站起來,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實在很久沒有痛痛快快吃過了,你們別笑我!”
燕玉芝介面道:“妹妹別客氣,只管吃你的,江湖兒女,原該豪邁些!”說著,把銀子放在桌上。
江瑤“咭”地掩口一笑,道:“豪邁個屁!我野慣了,奶奶常罵我‘傻丫頭,野丫頭,將來嫁個癲痢頭’,其實奶奶才傻呢!碰見癲痢頭,我不會一劍劈了他?誰還嫁給他。”
這番話,把羅英和燕玉芝都逗得哈哈大笑起來,燕玉芝親熱地握著她的小手,柔聲笑道:
“江家妹妹,我瞧你並不傻,但是,你卻做了件傻事。”
“傻事?什麼傻事?”江瑤一怔。
“你既存心想逛逛江湖,銀兩衣服,是少不得的,怎麼都忘了呢?”
江瑤足道:“誰忘了,我離開奶奶時,本來帶著一個包裹,很多銀子,原以為可以自在一番,不想第三天,就被小偷連衣服帶銀子全偷去了。”
“偷去了?”燕玉芝微感一驚:“你一身武功,東西竟會被人偷了去。”
江瑤氣憤地道:“說起來真會把人氣死,那傢伙錦衣輕裘,一派闊氣,誰也料不到他會是小偷,都怪我一時大意,才上了他的惡當。”
燕玉芝沉吟道:“錦衣輕裘?一派闊氣?那人是不是五十多歲年紀,蓄一撮山羊鬍須,身材胖胖的,肚皮大大的……”
江瑤連連點頭:“對!一點不錯,你認識他?”
燕玉芝笑道:“你把被偷的經過告訴我一遍。”
江瑤道:“那天,我在一家酒樓吃飯,包裹放在桌上,那老傢伙離我一張飯桌,也在大魚大肉狼吞虎嚥,我見他桌上滿是杯盤,一個人是吃了三四個人的東西,心裡正笑他難怪肚皮脹得像鼓一樣,忽地上不知從那兒竄出來一隻老鼠,圍在我腳邊歧吱亂叫——”
她說著靦腆一笑,才繼續說道:“不瞞你們,我平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鼠,當時嚇得從椅子跳到桌上,又從桌上跳到椅子上,忙亂了一陣,等到老鼠趕跑了,那老傢伙正好吃完。在招呼夥計付賬。
我一見他取銀子的包裹,跑我的一隻很相似,可是看自己的一隻,仍舊好好在桌上放著,當時以為湊巧,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當我吃完付賬的時候,開啟包裹,才發現裡面全是一包棉花和石塊,衣服銀兩,一樣也沒有了。”
羅英忍不住筆問道:“偷得一文也不剩了嗎?”
江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