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寒玉心一沉,再追上去想去攔住她去路,卻看到滿面都是淚,兩條淚痕蜿蜒而下。怔住了,愣愣地說:“主子,你別不理寒玉,剛剛我在山裡聽到有狼叫聲,其實很害怕,我迷路了,後來聽到有人在喚我名字,就循著那聲音的方向,這才走下山來的。”不知道該如何勸解主子,只把真實的情況忍不住給說了出來。
卻聽染青一聲大喝:“我不是主子!”上前一把抱住寒玉,緊緊的,痛哭失聲:“寒玉,我不是你的主子,是姐妹!我們是姐妹!答應我,以後不要再獨自去犯險,我不能沒有你,寒玉,你知道嗎?沒了你,我連再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講到最後語聲哽咽,抽著氣,只想把心中所有的恐懼和悲傷,都用眼淚用嘶吼發洩出來。
寒玉的淚再忍不住,奪眶而出,用力地點頭:“好,姐姐,你是我的姐姐,我再不會扔下你一個人。”兩個人抱頭痛哭,心底的悲意在這一刻統統湧出。
可以暢快淋漓的哭,也是人之一幸,因為,那個在乎的人還在。
獵哥看著這一幕很感觸,他雖是粗人,卻也從她們對話裡聽出這是兩個姑娘。天寒地凍的,居然兩個姑娘家會到這裡,想必是受了很多的苦。
後來兩人穩定情緒後才攜手一起往回走,等三人回到小屋時,都驚愣住了,獵嫂坐在門前的地上,臉上掛著淚,頭髮蓬亂。
“出了什麼事?”獵哥連忙跑到妻子身邊,獵嫂見到男人回來,頓時大哭起來:“當家的你可回來了,你們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官兵要收稅,徵糧餉,我說咱們家交過了,沒有錢和糧了,他們就把把家裡到處翻,東西給亂砸了一地,然後把兩位小哥包袱裡的首飾給搶走了,我攔都攔不住。”很顯然,她與那群人還經過一場搶奪,否則不會如此狼狽。
染青上前扶起她,安慰道:“大嫂,只要人沒事就好,東西被搶就搶吧,你有沒有受傷?”
獵嫂搖搖頭,擦了擦淚,還是很難過,她覺得家中那些破東西砸了倒也沒什麼,害的他們的東西被搶,感覺很內疚。屋中被翻得亂七八糟,傢俱東倒西歪,獵哥恨罵了一句:“那些人也就會欺欺咱老百姓。”
幫著獵哥與獵嫂重新收拾了屋子,大夥折騰了一天都倦了,決定有什麼事等明天過來睡醒了再討論。進到裡屋,她們的包袱被翻的凌亂,除了幾件舊衣服還在,那些一直沒敢用的首飾都被橫掃一空。
幸好寒玉把保胎丸給隨身攜帶了,才不至於被弄丟。剛才外出一趟,寒氣入體,手和腳涼得暖不過來,肚子又隱隱作痛了,吃了一顆保胎丸,心裡才安定一些。寒玉那裡還剩幾顆藥,她會不清楚嗎?真是傻丫頭,怕她擔心瞞著,這是自己的事她豈會糊塗。
寒玉從衣襟裡摸出一個布包,小心地開啟,裡面躺著她挖了許久的幾顆人參。那北邙山並非如獵嫂說的那樣滿山遍野都是人參,她又是外行人,只能拿著鐵鍬一處處尋過去。是進到深處了,才挖到手指那麼大小的一顆,給了自己信心。
手指給凍的通紅,因為挖那人參,不僅需要用鐵鍬把雪給鏟了,還得扒開泥土,她不懂著力多少,只能用手指去扒土,泥是松的,扒起來不難,就是冷了點。雖然染青吃了保胎丸,想想覺得還是要煮點薑湯去去寒氣,於是就取了一顆最小的人參去廚房熬湯。
參湯端來時,染青靠在床沿,並沒有推卻,直接喝了下去,有些澀,卻暖從嘴到心口。目光掃過寒玉手指,沒有作聲,心裡酸澀難過之極。想了想,從床上撐著站起來,拉過寒玉的手到窗前,輕推窗戶,寒風撲進,月光也照進來。
她轉身堅定地說:“寒玉,我們結拜吧。”尊卑之念在寒玉心中早已定型,如果不以這樣的形式去轉換她的思想,就算是口頭上應承了,她的心裡也仍是把她當成主子。
兩人跪在窗前,對月起誓:明月見證,我寧染青,我寒玉,今日結拜為異性姐妹,從此相互扶持,不離不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最簡單的誓言,最質樸的儀式,把兩顆心緊緊牽在了一起。
從地上起身時,可能是起的猛了,染青一陣目眩,肩膀晃了晃,人就要往前栽去。寒玉驚呼:“姐姐小心!”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拉人,可沒想到染青彷彿渾身力氣木然被抽空了般,身子直軟下去。寒玉猝不及防,扶住的手反而被一帶,隨著一起摔了下去,害怕壓住染青,朝旁邊一個翻身,頭撞到了牆角,疼的齜牙。
一骨碌爬起來,顧不著自己,連忙察看同樣摔在地上的人,背曲著雙膝跪在地上,手也死撐著,倒是沒肚子落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