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管什麼朝代,對待女俘虜通常都很嚴酷,大都充作軍妓,然後再處死。
“如果你聰明的話,那就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老實講出來,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琴妃臉上異色一閃而過:“大王不是已經查到了嗎,何必還要來問我?”南越塵卻抿唇而笑,往前走了兩步,眼神逼人:“故布迷障,你當孤那麼容易上當?”
正在此時,突然從琴妃嘴裡吐出什麼,直往他面門而去。沈墨站在旁邊,連忙閃身過去想擋已經來不及,只見似乎避無可避,卻在一寸處,被南越塵險險接住。
沈墨眸光微轉,一直知道大王的武功不弱,卻從未見他出手過,果真是深藏不露。那射出來的暗器是一枚黑色的釘子,這個琴妃懂武功,就這一招口中藏暗器的手法已是不易。“啊——”一聲慘呼,轉頭看去,那琴妃已經一頭撞在了立柱上,瞬間頭臉上全是血。
原來她那一招暗器突襲並非意在殺人,而是要引開身邊的沈墨然後自盡。南越塵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就她最後自盡的剛烈,這性子倒是與她很像。
琴妃頭部鮮血直流,已經說不出話,血色瀰漫進眼中,透過血紅,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臉,如夢中人一樣英俊。南越塵凝看那處,紅在眼裡一點點渲染開,變成了兩年前北邙山雪地裡的紅,格外的刺目。
胸口那裡開始炙熱起來,在那裡,他貼身收著那塊染了她血的白布。彷彿只有這樣,他才會覺得離她很近,不曾遠離。
地上的琴妃終於閉上了眼,嘴角牽起了一個微笑,呼吸停止。
“厚葬吧。”沒有感情地吐出三個字。
小喜子在旁看得早就驚呆了,聞言立即手腳顫抖著去喚人來收屍,且不敢多留,不用問也知大王與沈將軍還有事要談。
沈墨見南越塵走至窗邊,瞭望天際的雲,忍不住開口問:“大王,這琴妃自盡,幕後主使者就查不到了,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走?”
背對著他的人,嘴角牽起邪魅的弧度,黑眸閃過精芒,緩緩道:“她不是已經吐出實情,說是西涼的奸細嗎?”
沈墨不解:“可那不是表相嗎?是她故意暴露的身份啊。”
南越塵回過頭來淺笑道:“真假並不重要,而是理由。不管幕後人是誰,他要孤把矛頭指向西涼,正合了孤的心意,明日就詔告天下,西涼派奸細入我南紹皇宮刺殺,孤要揮軍往西。”
兩國交鋒,無由而戰那叫侵略,出師有名那叫討伐,兩者有很大的區別。琴妃之死,正是打破征戰四方的大門,第一站,就是西涼。這個計劃在南越塵心中已經存定了兩年,終於可以揮開心中無窮的空虛,踏上出征的道路。
沈墨一點即透,兩年前他就完全投入太子部下。影門本就屬於朝廷之外的一股潛藏勢力,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他懂,當時的情況,他若不選擇對人,恐怕早已被算計了。果然他沒跟錯人,南越塵確有君王之謀略和才幹,而且也重用他,讓他不僅活在黑暗裡只是個殺手,他可以走到人前。
家國天下,對他這個自小被訓練成殺手的人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但他卻甘心輔佐南越塵成大業、奪天下。凝想了下,還是提出心中疑問:“那大王有猜到琴妃誓死也要隱藏的幕後人是誰嗎?”
南越塵眯眼輕哼:“孤不會妄自猜測,但以孤看這琴妃與當初假冒的玉姬應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或許根本就不用猜,當世謀略可與孤並肩的人,在那!”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視線所及之處是東方,是東雲嗎?
東雲紫宸殿,朝下兩列大臣恭敬而站,最高位的龍椅空無一人,卻在龍椅旁邊放了一張桌案,坐於其內的是攝政王秦昊瑞。如此的上朝模式已經不是第一次,這兩年裡,皇上時常缺席,一切朝中事務均由攝政王代理,眾臣們已經習慣。
今日上報的事是軍情,有探子來報,南紹國內在點兵,據說南紹國君以西涼派遣奸細入宮行刺為由,要御駕親征。這事可大可小,四國雖時有紛亂而起,邊境也常出流寇,但真正的戰爭卻沒爆發過,每次都是壓境威嚇,偶爾小仗也以清流寇之名,規模不大。
下朝後,瑞王就直奔鳳染宮。如今六哥的紫陽宮已成擺設,他把寢宮搬進了鳳染宮內,其緣由不言自明,六哥始終都沒走出來。
不止一次的勸,伊人已去,何不讓她走得安心。可是六哥回答他說,只有在鳳染宮裡,他才能入眠,在任何地方,他都已經睡不著了。一進宮門,入鼻的就是薰香味,與原來味道一模一樣。此香少了麝香後,聞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