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做了詳細研究,可謂知之甚深,故而為今之計定是先對熟悉之敵,而不是貿然去動那不明之力量,是吧。”
秦天策笑著點點頭,看著她洋溢著自信神情侃侃而談時,心裡湧現涓涓細流般的柔情。
這方東軍內部在商量禦敵良策,而另一方南軍大營的皇賬中卻是大亂。就在剛才南紹懷安突來急報,皇都被北定軍給突圍,不知從何而出一支龐大的北軍,忽然在懷安城外出現。人人心中都在惶惑,他們就像……就像陷入了一場陰謀之中。
南紹征戰四方,御駕親征,幾乎就是舉國傾囊而出,留在皇城鎮守的不過是皇宮的禁衛軍,架起來就兩三萬人。南越塵在此處,懷安成了一座空城,而北定似乎知道他們內部的情況,派去圍堵懷安的也就五萬左右兵馬,卻虎視眈眈隨時可能攻打進城,若懷安城破,皇宮勢必也抵擋不住。
這可真是一招釜底抽薪,是為歹毒之極。
皇賬中南越塵眉宇深鎖,三次同樣的迷信急報,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當初在拿下西涼後,面對攻東雲還是北定的問題上有過一番考慮與研究。東雲看似表面強大,實則內底問題積累太多,可以借來行計。而北定則是行事低調,處在極寒之地,首先氣候上南紹就不佔優勢。
因為南紹人都是南方人,很難適應那種極寒,他心中盤算是過了冬季到炎夏後應該已把東雲拿下,然後攻進北定。卻沒想到真正潛藏實力的居然是這北定!群將們紛紛諫言立刻退兵回援國都,皇城乃國之根本,所有歷代祖先的基業都在懷安,如果根不在了,那何來一統天下。更何況,皇城內都是南紹的臣支柱,包括太后都還在宮內。
沈墨見南越塵始終不語,其餘將領又心浮氣躁,已然失去了冷靜,心知如今局勢對我軍極其不利。尤其是突然出現的這支北軍,打破了原來的僵局,造成三軍對立的局勢,要想破之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征戰東雲的路到底因為這突襲的軍隊而被暫時斬斷。
於是他上前一步諫言:“大王,不如我軍先退,等北定與東雲打個兩敗俱傷後,再商議反攻之計?”僵局要打破,唯有其中一方做戰略改變,他以為此時的退並非是敗退,而是儲存實力,尤其在北定突然出軍後,他們要做的是觀望北軍的實力和作戰力。
南越塵橫眼看來,眸中情緒莫測,黑幽深不見底。朝眾人擺擺手道:“退下吧,容孤好好想想,沈墨留下。”眾將面面相覷,只好退出帳外。
等一干人等都離去後,南越塵才問:“沈墨,孤讓你活捉易青,有無發現?”
沈墨一怔,沒想到大王會問這,心裡翻騰無數,到底該把猜測告訴大王還是隱下?說是猜測,其實他在心中已經肯定,若不是時局太過混亂,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的。她沒死,真的沒死!若是大王知道……他抬眼仔細去看對面君主神色,心裡一“咯噔”,若是大王知道,恐怕勢必要強攻到底,再無人可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大王對她,已經入魔了。
百轉千回後,他最終言道:“屬下並未抓到易青,他身邊出現一個武功極高之人保護,那人與傷勢未復原的我堪堪戰成平手,但是……”
“但是什麼?”
“他像是屬下的一個故人,是我曾經的手下——肖奈。”
有些事是瞞不住的,肖奈並未做偽裝,他貿然出現,軍營內也有影門其餘人等,大王遲早會發現這件事,還不如由他來講述,否則他日大王都會對他有所懷疑。而有關她的事則省下,既然當初就決定要還她一個平靜,那麼這一回他也不願再把她牽進來。
寧染青,天下之爭是男人的事,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南越塵眸中閃過訝異:“肖奈,他不是死了嗎?”影門中人除了沈墨,就這個肖奈他記憶深刻。因為他後來徹查清然死因時就查出,當初母后派去暗伏的殺手正是肖奈,後來又被母后派人殺之滅口,如今卻又重現戰場。
沈墨低垂著頭,恭聲道:“屬下也不知,當年如何被他逃脫了,明明回報已經殺之。”
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回轉,心中明白此言可能無法取信於大王,若真去追究恐怕都會牽出肖何。但看大王也沒再多追問,就淡淡吩咐:“你也下去吧。”懷著忐忑的心神走出皇賬,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色,輕嘆一聲。
他想,可能大王心中明瞭肖奈不死的原因就在於他對手下的不忍,這些尚且在大王容忍範圍之內,故而他沒有多追究。但想又覺不對,如果大王以為是肖奈殺了她,又怎會輕易放過這個問題?必然是想要對肖奈抽筋刮骨,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