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擁她在懷的時候,卻是做了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裡,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小鄉村裡,還是那間木屋,這回多了個人,長安也在。每天他給村裡的小孩教武功,長安也站列在其中,他臉上帶著得意和自信。染青就站在旁邊,神色溫柔,手中握著一卷書,是了,她在等著他教完孩子們武功後,上課教識字。
場景一換,已經是進屋了,他抱著長安在灶前生火燒水,桌子那邊染青站那手上在捏著什麼呢?仔細一看,是她說的餛飩,原來今晚是要吃餛飩呢。
“阿離…阿離?”
是誰在喚他?他還等著染青把餛飩下鍋裡煮著吃呢,耳邊卻又傳來兩聲呼喚,終於神志被拉回,睜開眼就對上一張可愛的小臉,只離了他兩寸的距離。是長安!?
長安整個身子都爬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小臉湊到他跟前問:“爹,你想要吃餛飩了?”
不明所以,轉頭詢問地看向染青,她還躺在一側,並未起來,卻是滿臉的無奈。“長安跑進來喚你好幾聲了,你卻一直在說‘餛飩,餛飩’,我喊你也沒把你喊醒。”說完又提了提手中的頭髮道:“喏,這裡打結了,我解不開,沒法下榻。”
要不然,她此時應該早就把長安抱離他身邊了。
看到那處結髮,他心口一暖,這結是他用了特殊手法打的,她當然是解不開的。先笑著對還趴在自己身上的兒子說:“長安,你先下去。”小傢伙很聽話地就滑下了榻。然後他稍稍抬起身,拿過結髮處,手指翻飛幾下後,很快就解開了,看得染青目瞪口呆,也終於明白這纏繞的髮絲是他弄的。
以前他就喜歡玩這個遊戲,常常在早朝前把她給叫起來了解什麼頭髮,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居然還延續了以前的惡趣味。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其實也沒變。
長安本就習慣了與她一起睡,從舅舅那邊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起床要找媽媽,寧飛揚攔都攔不住,他已經鑽進了營帳內。怕看到不該看的,他可是不敢也跟著進來,只好站在帳外跺腳。
虧得昨晚兩人並沒有怎樣,最後都是穿著內衫入睡,否則若是衣冠不整被長安莽撞跑進來看到的話,可真是羞的無法見人了。長安並沒有對爹和媽媽為什麼睡在一起犯疑問,而是他們把他給撇開到舅舅那邊,覺得生氣了。尤其此時他看爹的眼睛一直都在看著媽媽,喚了那麼多聲爹都沒得到應答,大大的“哼”了一聲,以此來引起兩個大人的注意。
這可把染青給逗笑了,把他抱起放在膝蓋上,輕哄:“長安,等媽媽和爹都著好外衫後,一起用早膳怎樣?”孩子哪裡存得住氣,立刻轉開了心思,他弱弱的要求:“那長安要吃媽媽做的餛飩。”染青臉上的笑僵住,抬頭去看秦天策,他此時著好了外衫,長髮垂落在身後還未綁起,顯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只是,這軍營裡何處去找麥粉做餛飩皮啊?
“長安,先讓媽媽穿好衣服,爹這就叫人去準備。”
父親一發令,長安自然聽令下地,不再纏著媽媽。秦天策走出帳外就見寧飛揚在,於是吩咐幾句又重回了營帳。此時染青已經繫好了腰帶走過來詢問:“會不會太為難了?”隨軍打仗理應與兵同食,不好有例外的。
卻聽秦天策淡淡道:“有什麼為難的?我兒子想吃餛飩,只需回幽州城買上一些過來而已,又不麻煩。”說得理所當然,並不覺得是為誰破例,而且做了個如此美夢,他也想吃餛飩,如果是她親手做的,更加好了。
那一回,他並沒有遲到她做的餛飩,就被沈墨給打斷了。等戰事一了,定要找個機會讓她再做一回。聽長安的口吻,應是以前常吃她做的東西,真是讓他又羨慕又嫉妒。說真的,看著她如此包容又疼寵長安,他會覺得有酸意湧現。
雖然知道她還愛他,可是這份愛裡,因為多了長安而被分割開了,不再是當初那種純粹的只對他一人的愛。這小心思還不能說出來,否則肯定是要被她給笑話,居然連兒子的醋都還吃!怎麼不吃?這小傢伙倒是陪著她兩年多,得盡了她的愛寵。相信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定是把全副心血都花在了長安身上。
忽聽耳邊傳來她溫柔的聲音:“阿離,你坐下來,我幫你綁發吧。”幾乎是立即的,就走到椅邊坐下,她走到身後,梳子細細梳理他的髮絲,感覺她的手輕輕撫過。這是她第一回為他梳髮,也是第一次束髮,像是等待了很久一般,這樣的感覺真是讓他覺得心暖。
可以想象的以後美好的生活場景是,他為她畫眉,她為他束髮,然後長安圍繞在身側。這是多麼生動又美麗的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