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習慣性的戲謔而笑道:“你問這幹嘛?莫不是瞧上我了?”成功看到女人怒目而視後,才眼帶深意地道:“紫狼這名字跟著我很久了,久到忘了自己原來的名字。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何必深究?”
染青默然,心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尤其是江湖像紫狼這樣的江湖人士,而他的紫風堂又是一個專門竊取情報機構的設施,那麼真名也就不再重要了。
“那能告訴我,你是為他做事的嗎?”
“他?”紫狼臉上露出興味的表情,“他是誰?”
染青轉過頭,不想理他,忒麼覺得這人有些明知故問。
果然他那討厭的聲音又再起,“你說的是離王?寧染青,你不顧一切也要逃離懷城,逃離他,可是我現在看到的是卻是你似乎放不下他……”
染青拔地而起,猶如被拔了毛的公雞,怒瞪著眼前的男人,如果可以,她想撕掉他臉上那抹討厭的帶了抹嘲諷的笑。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提及……他,我的意思是聽說紫風堂為朝廷辦事,想問問你是也不是!”這番辯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理虧和心虛。
紫狼盯了她一眼後,目光向下,落到地面,若有所思。
染青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還赤著腳,這樣站起來,衣物被踢到了一旁,露出了那**的腳背。雖然不明古時對女子的腳為何如此嚴防,甚至有書載記女子腳若被男子看見,就得以身相許。
這樣的謬論對於染青說,可謂是嗤之以鼻的。
但看紫狼那灼熱的目光,還是令她覺得臉上發燙。可是又不想就示弱於他,於是腳步往後縮了縮,索性就這般坦然地立於他面前。
他要看,就讓他看個夠!
此時染青臉上紅暈散開,再無羞澀,大咧咧往那一站,臉上的神情帶著點倔強,她不知之前用來綁發的髮帶已經鬆垮,鬢角有長髮垂落,男裝的俊美里,帶了絲嬌弱,顯現出她女性特有的獨特風貌,可是那嬌弱中又帶了野性。
這樣的她,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光彩奪目的。
紫狼眼中閃過微光,他也毫不客氣地就肆意打量著她,最終才邪笑道:“染青,半年不見倒有所長。”染青挑眉,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可見他邪魅的視線瞄向她胸脯處,不由大怒,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你個登徒浪子!”抓起地上的長衫就披上了身。臉忍不住再一次的變燙,這個死狼,總有法子能夠惹怒她。
越來越覺得紫狼是自己的剋星了,遇見他,似乎從未有什麼好事過。
第一次就被他點了穴,然後被雨淋得落湯雞似得,還被娘發現了自己偷跑出府玩;
第二次再遇,他對自己動了殺機,差點成了他的掌下魂;
第三次……好吧,第三次算是還好,他教她彈那首《隨心》,雖然原來叫什麼名字,他也沒提過,但心中還是喜歡那首曲子的。
第四次,就是他受傷前來,她救他,卻反被他佔了便宜,還點了血,留了塊破紫風令,想丟丟不得。
第五次就是這次了,狼狽被追殺,狼狽落水,然後無奈在這烤火,又被他奚落……
細數過來,除了彈琴那次算是平和一點,次次都是驚險重重那。
暗自決定,一定要離這個人遠一些。
這般一折騰,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染青見衣裳都已經幹了,穿了鞋襪後道:“我得趕去吳城與娘她們會合,我看你我就此告別吧。”
紫狼冷笑出聲:“過河拆橋沒有比你更強的了!你以為現在你能趕得及到吳城?別說你沒有馬車,就算有馬車,從這裡到吳城起碼也得趕上兩個時辰的路。現在時逢戰亂,你倒不怕夜間強盜更加恣意橫行,再出什麼江州五虎,江州六虎的?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掀起自己的紫衫,一個轉身穿到了身上,他抬腳就走。
染青被他那一番話說的心驚膽寒的,沒去過吳城,全憑地圖而走,但地圖上劃分的地界其實很粗糙,根本不知兩座城池隔得有多遠。
他說趕了馬車都要兩個時辰的路,那徒步走的話,豈不是要走上一夜。
在遇過江州五虎之後,深山樹林的,更加不敢走夜路了。笑話,有個保鏢在身邊,不利用白不利用。
抬眼見紫衣已經走遠到三十米開外,連忙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幸虧他走的也不快,像是有意等她似得。陪了笑臉走在他身側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今日多蒙你相救,還沒請你喝酒致謝呢,哪會就此分道揚鑣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