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博士道,“若研究再推進一步,做腦手術的必要性也可能逐漸失去,而用類似某種催眠術樣的方法透過外部操作製造出同樣狀態。但在目前階段還做不到這一步,只能給腦以電刺激。即人為地改變腦的環狀流程。這並沒有什麼稀罕,不過是多少運用一點現在仍對精神性癲癇患者施行的定位腦手術而已,以便將腦的扭曲變態所產生的放電一舉消滅。……專業性部分省略掉可以吧?”
“可以。”我說,“只說要點即可。”
“總之就是設定腦波流程的中繼站,也算是分流點吧。在其旁邊埋入電極和小型電池,並用特定訊號來咔哧咔哧轉換中繼站。”
“那麼說,我的腦袋裡也已埋入電池和電極了?”
“當然。”
“乖乖!”
“不不,它既沒你想得那麼可怕又沒什麼特殊。大小也只有小豆粒那個程度,體內帶著這麼大點的東西走來走去的人世上多的是。此外有一點必須說明的是:原始思維體系即停止不走的那隻表的線路是盲線。一旦進入盲線,你就再不能認識自己思維的所有流程。就是說,那時間裡你根本不曉得你在想什麼做什麼。如果不是這樣,就怕你自行改變思維體系。”
“另外還有已削掉表層的純粹意識核的照射問題吧?手術後從你的一個助手那裡聽說來著,說那種照射有可能給人腦以強烈影響。”
“是的,是有這個問題。不過並非在這點上已經有了明確見解。當時還僅僅是個推論。就是說沒有試過,只是估計有此可能。”
“剛才你提到過人體實驗,坦率地說,這種實驗我們已做過不止一例。因為不能一開始就讓你這個身為寶貴人材的計算士遭遇不測。‘組織’找來10個合適人選,我們對他們施行了手術,看了結果。”
“什麼樣的人?”
“這個我們無可奉告。反正是身強力壯的健康男性。條件是沒有精神病史,智商在120 以上。至於是如何將這些人帶來的,我們並不瞭解。實驗結果還說得過去。10人之中有7 人中繼站運轉良好。其餘3 人則全然無動於衷,思維體系或為單一的或相互混合。好在7 人沒出差錯。”
“混合的人怎麼了?”
“當然使之復原了,害處是沒有的,剩下的7 人在繼續訓練過程中幾個問題點明顯暴露出來。一是技術問題,二是被實驗者本身的問題。首先是中繼站的轉換呼號容易混淆。最初我們用任意的5 位數編排呼號。但不知為什麼,有幾個人竟因天然葡萄汁的氣味而致使中繼站自動發生轉換。這是午餐供應葡萄汁時看出來的。”
胖女郎在旁邊哧哧作笑,對我則不是一笑了之的事,拿我來說,在接受模糊處理之後,也有時對各種氣味敏感得不行。例如一聞到她那帶香瓜味的科隆香水味兒,腦袋裡就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似的。倘若每次嗅到什麼思路都發生轉換,那可不是兒戲。
“這個問題,透過將特殊聲波夾入數字之間的辦法獲得瞭解決。這其實很像某種嗅覺因呼號而做出的反應。另一點是這樣一個事實:有的人即使在中繼站發生轉換的情況下,其原始思維體系也不能很好地運轉。經詳細察看,結果發現是被實驗者本人的恩維體系存在問題。因為被實驗者的意識核本身在質上不穩定而且稀薄。儘管身體健康智力正常,但精神主體性尚未確立。也有相反的例子:自控能力不足。主體性固然綽綽有餘,但若不做出有條理的安排,也是不能加以利用的。總之,並非任何人只要接受手術就能勝任模糊運算,也還是有適應不適應這個問題。這點毋庸置疑。”
“如此一來二去,最後只剩下3個人。這3個人可以按照指定呼號準確無誤地進行轉換,從而可以使用凍結的原始思維體系卓有成效地穩定地發揮功能。一個月時間裡在他們身上一再實驗,獲得了成功的訊號。”
“再往下我們就接受了模糊運算處理?”
“不錯。透過反覆考試和麵談,我們從將近500 名計算士中錄取了26個人。26人都具有堅定的精神主體性,身體健康,沒有精神病史,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動和情緒。這是一項非常麻煩的作業。因為有的部分光透過考試和麵談是無法澄清的。隨即,‘組織’分別彙編出了這26人的詳細資料:童年情況、學習成績、家庭、性生活、飲酒量……總之無所不包。就是說你們像剛出生的嬰兒那樣被整個洗了一遍。所以我對你瞭如指掌。”
“有一點我不明白。”我說,“據我聽到的情況,我們的意識核即黑匣子是儲存在‘組織’的圖書館裡。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