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百世傳宗接代(……這什麼邏輯呀)而嘔心瀝血殫精竭慮披荊斬棘宵衣旰食春蠶吐絲春風化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是我說的);至於我,如你所見,我正絞盡腦汁想方設法擇手段把我這篇傳世檄文(……)弄到《萌芽》上去……
也許我們的付出永遠不會有所謂的回報,畢竟,這個世界上,付出與回報的天平從來都沒有平衡過,公平的砝碼早已鏽跡斑斑。因此我們那些天真狂妄的大大的夢想,以及那些倔犟固執的小小的努力,遲早會被現實拒絕,被旁人恥笑吧。但那又怎樣呢?我們早對拒絕與恥笑有免疫力了。我們都是小草,風吹了倒下了還會再站起來,天冷了枯萎了還會在綠起來,火燒了死掉了還會再長出來。
更何況,許久以前,那個印度的老先生泰戈爾,早已為我們“草草世家”寫過一句詩了:小草呀,你的足步雖小,但是你擁有你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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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1)
文/蔣峰
她說,就是到了世界末日,火車往地心裡鑽,她也絕不會靠在他的肩膀上入睡。然後她就倚靠窗一側的車壁上睡著了。他看了她一會兒,又翻開報紙,火車的隆隆聲震得他有點頭痛。對面幾個陌生的乘客招呼他過去打牌。他們原先已經打到了5,他接過來,繼續打到7。然而他總是不放心什麼,就和那個男孩換回了座位。
將報紙遮蓋在臉上遮擋光線,可他還是睡不著。他側過身看了看她。由於正在夢中,她
的臉微微有些發紅,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耳朵和鬢角。他在猶豫中將一個橘子碰倒了地上。他彎下腰,手臂懸在桌下搜尋著,同時臉湊上前,輕輕地,在她露齒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起身後他重新瀏覽報紙,薩達姆在底特律克被捉的訊息成為掩飾他現在如此激動的理由。似乎只是為了平緩下他內心的不安,他向周圍的人笑了笑。
“怎麼不玩啦?”他的對手叫他過去,接著推開身旁剛要睡著的男朋友,“你去跟他換回來。”
“哦。”那個胖男孩要了些報紙鋪在地上,鑽到座位下面睡去了。
“你們打7,”女孩說,“我們還沒走出家門口呢。”
他們一路打到了J,又被對手勾回到2。除了他,其餘的三個人都很開心,這樣,就可以一直打到下車了。
“幫我帶下牌。”他放下撲克過去將她扶起來。
“怎麼了?”她睜開眼看到他的手正握著她的肩。
“現在這兒沒人了,”他說,“你把腿放上來睡吧。”
“不用了,”但她還是把腿支了上來,“你不坐了嗎?”
“我在那打升級,就是那種玩到地球毀滅也玩不完的遊戲。”
“怎麼玩?”她起身坐起來,“我還不會呢。”
“你不用學,”他說,“以你的智商,一輩子不會也沒人怪你。”
“嘁!”她扭過頭去,不過又轉了回來。“你去吧,”她說,“我這沒事。”
“你女朋友?”他走近時那女孩調皮地問他。
他回頭看見她已合上雙眼,就靦腆地點點頭。
“你可夠聽老婆話的,”女孩指指地上的男朋友笑道,“跟他一樣。”
坐位下傳來了打酣聲作為回應。他跟著他們一起笑了。
他們這回打到J的時候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不過最後一關A卻又被扎回到了2。
“這麼打到下車也打不完。”他對牌的規則表示質疑。
車廂的廣播突然響了,一個進來賣早點列車員推著小車踢醒了地上的男孩。
“哦。那男孩起來搖了兩回頭,站在一側給她讓路。
“你怎麼逮哪兒睡哪兒呀?”她有些不滿,推著小車緩緩過去了。
“吃早點嗎?”他看到她坐起來,問她。他站起時火車剛好轉彎。他搖晃著跳一下伏到她身上。
“輕點兒!”她說,“別把我初吻乘機偷走。”
“你還得靠它賣錢呢?”
“你說多少錢?”她笑著問,“五百你要不要?”
“你請我當皮條客,保你五萬都有人搶著要。”
“我這是金嘴嗎?”她對他瞪大了眼睛嘟著嘴。
“什麼金嘴呀?我跟那些色狼說這是天使的嘴唇。”
“我早不是天使啦,”她揮舞著雙臂說,“我是即將成為小魔女第二代的小魔女第一代!”
她的聲音太大了,有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