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小蘭“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卻越笑我越覺這不是小蘭的聲音,我猛一咬破舌尖,一口血涎吐了過去——
人身舌尖之血乃是人體至陽之物,道家稱為“真陽涎”,乃是人身辟邪破煞的一大靈物,血液混著口水,便和黑狗血有著同樣的功效,但若是童男的真陽涎其威力便更是巨大。
小蘭躲之不及,被我一口血水噴上,只聽“哧”一聲,一股煙霧升騰開來——
我猛一睜開眼來,翻身而起,我的奶奶,我原來身在床上!!
小蘭在另一張床上呼吸均勻,很香的熟睡!
可我背上早已溼透,也才陡覺頭痛,痛得腦袋便似要炸裂開來,起身用一條溼毛巾裹在額頭上,喝了一些水,頭痛稍微緩解了一些,回想著剛剛這一驚魂之夢,尤在後怕,伴隨著頭痛,迷糊之中,便又睡了過去。
早上八點多時,我才被小蘭喚醒,她水靈靈地站在我床前,甜甜一笑道:“方大哥,你發燒了嗎、
用溼毛巾裹著頭?要不要緊?我這有隨身攜帶的感冒藥!”
我坐起來,笑而搖頭,再回想起昨晚的惡夢,好好一洞觀這位女子的面相,毫無異常。看來,惡夢害人哪!我頭到現在都還有一些隱隱作疼。起床後,剛要刷牙,卻驀覺舌尖有些疼痛,我心神一凜,趕緊吐出一口唾液,其間夾雜有血絲!
我趕緊走到衛生間,在鏡子裡一看,我的舌尖果然有個小傷口!
到此,一陣雞皮疙瘩又自我全身而起!
我啥時候咬破過舌尖?
“真他媽邪了……”我啐了一聲,到底,那是一場夢還是真實的場景?到底是小蘭在夢遊還是我在夢遊——如果我睡夢中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可明明是,我竟真的咬破了舌尖!!
我暗中仔細打量起來這位萍水相逢、卻要和我同寢一間房的鄉村少女。
隨便吃了點早飯,我們便收拾行李出發。叫了一輛摩的,小蘭便和司機侃價,司機死活要二十元,而小蘭只答應給十二元,最後在十五元成交。小蘭告訴我,即使是摩托車,也只能開到大約四分之三的路程,還有四分之一的路要靠自個兒開11號車。交通如此不便,難怪那張王村會那般貧窮。
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下了摩的,便要走路,果然是狹窄陡削的山路,好在一路聞聽花香鳥語、漫觀鄉間山野風景,和處在大上海的所見別然一番天地,也頗為自得。
因為昨晚一場身臨其境的惡夢,我有意無意在暗中多多觀察起這位姑娘。小蘭年僅19歲,中專畢業,和張王村是一個鄉鎮。好歹在她們那村裡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經人介紹,出外打工,在上海一家紡織廠工作半年後,被一浙江富商看中,帶她到其家裡做傭人,但開的工資卻非常豐厚,工作職責便是燒燒飯、管管家,小蘭自然欣然而往。一年多未回家,小蘭這次是回家探親。
“翻過前面那個小坡,便是張王村了。”小蘭快步跑在前面。我也加快了腳步,走上山頭,但見張王村一派山水田園風光,四圍被山遮擋,村落如一位安閒的老人靜靜地躺在一床榻之上,觀四圍之山,卻盡是土丘惡嶺,或是怪石嶙峋,或是寸草不生、黃土遮眼,毫無奇山秀水,地脈紋理美醜自現,俗話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但觀這小山村的地貌,我便能感知此地貧窮交加,物產不豐,自古便出不了讀書人、更莫說為官為政之輩。四面環山,卻是惡山,阻風擋水,毫不能蓄積氣勢,村落祖輩便無出路。小村落只有一條小溪流通達外面,這小溪流便不是龍而是蛇。自有那四面環山的村落,但那些山卻是巍峨壯觀之山,形勢頗具,藏龍臥虎,既能生風,又能滋水,又有大河龍形蜿蜒出村,這種村落,不僅人居富庶,而且村裡多出讀書人及狀元之才。
剛一走下山坡,便見一村路上圍滿了人,個個朝我和小蘭張望,瞧他們的神色,便知他們在候著什麼。
我正在怪異,卻見一位五十多歲的莊稼漢子走了上來,問道:“請問,你是方天師麼?”
我一愣,頓時有所明朗,笑道:“大叔,叫我小方,什麼‘天師’不‘天師’的,這是那些抓鬼道人的稱呼,呵呵,我可不是道人。”
很顯然,被我送進派出所的那矮子、胖子和小鬍子已經和村裡聯絡過了,陳明實情,這村落裡的人盡數前來迎接我了!
聽我說到這裡,這漢子當即眼眶一紅,朝身後一大堆人喊道:“鄉親們,快來迎接方天師啊!咱二姚有救了!還有那三個不成器的東西也能活命了!”
霎時,一群人哭天喊地般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