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暗淡無光,甚至泛黑,再繼續容羅青陽的冤魂在她身上胡作非為下去,只怕她也快撐不了幾天。
見我一來,小蘭又甩開了風雅的罵聲:“爾這蟊賊!還不快來受死耶?爾敢近我身乎?近則吾啐死爾!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見狀無不引頸而笑。
楊天驄站在我身邊,得知那冤魂的具體來由後,一聲輕嘆道:“一位好端端的姑娘……被這麼多人看熱鬧,若叫她清醒過來後。得知這一切還叫她怎麼做人?方先生。你快將那孽障給祛除掉!”
我點點頭,走上前。喝道:“青陽子,爾之墳墓,我已替爾翻修;爾之母親,我已替爾重葬。生生世世,各歸倫序,自有綱常,若有來生,爾快去投生;若有輪迴,爾快去輪迴罷!再莫留戀這昭昭陽世,否則,若真無以超升,不僅讓陷汝者快,亦讓憂汝者痛也!就此從無辜之軀上脫離而去、化為鴻蒙一縷精魂之氣罷!”
“呔!爾乃一欺世盜名之徒,我青陽子豈能聽爾之言!哈哈哈哈,爾這廝,有種與吾大戰三百回合?看吾抽汝之筋、剝汝——”
我猛一聲止住他,喝道:“青陽子,爾若再不肯幡悟,仍要執迷紅塵,就不怕精魂玉碎、唇亡齒寒麼?張道陵《天道論》曰:天載德,地載物。山有形,水有勢,天地之生,德物之存。山水同脈,形勢互通。然則冤魂既在,溯彼通此也!冤有所在,魂有所存。青陽子,爾聽好,我若毀了爾之冤,爾之魂豈能長久?!”
說到這裡,我從懷裡取出地瓔珠,在正午烈日的照耀下,異常刺眼,彷彿一顆五彩石,剎那間在場眾人無不喝彩。
“地珠!!”小蘭渾身一震,就要向我撲來,無奈她周身被拴得結結實實,“吾之地珠!還與吾!!”
“青陽真人,爾本為它死,它便載爾冤,昏君無道,誤聽佞言,以致爾身遭慘荼,實是人神共憤,今我尋覓得它,為汝一洗冤孽,昭示天下,此乃一地珠,非是治人不育之丹丸也!自此,八荒**盡數皆知,人神妖鬼舉目便曉。青陽真人,爾之冤逆已洗,爾便去罷,轉入輪迴,莫再回頭,我為汝吟唱一番《往生咒》……”我高舉著地瓔珠,緊緊盯著小蘭。
但見小蘭早已淚溼滿面,渾身震顫:“爾乃誑我乎?爾乃誑我乎?”仍是不肯離去。
我再一喝道:“爾若再不歸入倫序,休怪我無情也!”我握著地瓔珠便要狠狠砸向地面——
“罷罷罷!休要!”小蘭慌忙止住了我。向我一點頭,便再無聲息。
我立即吟念起玄門《往生咒》,一時,四周妙音鳥鳴,小蘭周身陡煥一陣光彩,便見她耷拉下了腦袋。
我輕輕一嘆,在正午烈日之下。附身於小蘭地羅青陽地冤魂只要一脫離她的身體,便會被天地正氣劈得精魂玉碎。化為鴻蒙中一縷精氣,歸入了三界五行倫序。自此,千年前一位玄門高人在世間的最後一縷氣息也已不復存在,天地悠悠,大道茫茫,各有前程大限。唯有我手裡這顆地瓔珠,還銘刻著千年前那番驚心動魄和血雨腥風。
我和楊天驄趕緊將小蘭解開。抱上床,她的周身早已冰涼,呼吸時有時無,心跳時斷時續,趕緊喂上她一碗參湯,再蓋上被子捂上一陣。
我從手提箱裡掏出一粒紅色丹丸,只有四粒,乃是我燕師叔在美國五大湖畔採集的千年靈物真菌反覆精心煉製了二十年、十進爐十出爐才最終煉成出爐地“九命丹”。燕師叔一共只煉了十顆,我臨行回國時他便送了我四顆。這便是道家所謂的“還魂丹”,無恙無疾無痛而將死之人,服上一顆,挽回他一年半載陽壽不在話下。元陽盡失、氣絕暴亡之人,服下此丸。有百分之六十地機會能再醒來。而對於小蘭這症狀,乃因鎖池而精魂暫不歸位,氣息暫閉,若處理不得當,也有性命之虞,服上此丸最是有效,不到一袋煙的功夫,她便能醒來。
原是極捨不得此丹丸,但念在小蘭乃一弱命女子,身體經不得如此摧殘。我當即給她服下一粒。
也只在轉瞬之間。原本應該昏迷一到兩天地小蘭身體已經有了知覺,我把著她的脈。有所搏動,我衝在一邊焦躁萬分的楊天驄一笑:“老楊,沒事了,再過一會,小蘭就要醒來。”
話說間,便聽到虛弱的一聲“方大哥、楊老闆”。
“醒了!”我拍拍楊天驄。
楊天驄趕忙俯上前,果然,小蘭已經睜開了眼睛,只是,眼圈黑得厲害,說是熊貓眼毫不過分,形容甚是可怖。
“小蘭,別‘老闆、老闆’地叫我了,像叫你方大哥一樣,我比方先生大不了幾歲,也叫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