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北天關被圍困多日,原本甚是困頓,軍中已有多日只能控制飯量。今日奪得些許糧草,總算吃了個飽,被北國佔據多日的糧道也被奪回,當下我修書一封上奏朝廷,派人星夜送信,要求火速增派援兵、補充糧草。
修書已畢,聽得外面歌聲笑聲不絕,依稀聽得是唱誦著什麼“不敗戰神”,聽得我暗暗臉紅,心下頗覺受之有愧。
老實說,這次全仗取巧。若當真雷澤殺回之時,這個戰神到底是誰,還未可知。雖然如此,我到底難以按捺心頭的興奮之感。等到夜半時分,人已清靜,我出了元帥府,在大街上緩緩行走。
卻聽得前方城頭之上,有人在悠然吹蕭,聲音清淡悠遠。我心下一動,過去一看,月色下那人面色蒼白如雪,目光清冷而憂鬱,正是牧清野。
他看到我時,微一皺眉,放下正在吹蕭的手,輕輕道:“怎麼,你還沒睡嗎?”
我搖頭道:“睡不著。”心中想到今日能有此大勝,全仗牧清野一言提醒,讓我注意到水車破綻,當下輕聲道:“牧兄,此番大勝,卻要多謝你。”
牧清野淡然道:“那是你自己厲害。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你卻光是看水車,就能看出北國軍力。”
我聽他口氣冷淡異常,知道他心中一直為了蘭韻之事,對我絕無好感。心下暗暗嘆一口氣,知道此事本是一生難解的冤孽,當下也不強求,點點頭:“那就不打擾牧兄吹蕭的清興了。”說著就待離去。
身後卻聽得牧清野一聲輕若無聲的嘆息。我依稀聽到他念著的是一個“蘭”字,心頭一慘,加緊腳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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