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1 / 2)

他的手中竟還牽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女孩兒,大睜著一雙清波盈盈的眼睛,微側著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兩個男子。神情在驕傲中帶著一點天真,雖是小小年紀,卻異常美麗可愛。

牧清野看到兩位師弟,雙眉一揚,笑著快步走了過來。

林清遠看著師兄微現蒼老的身影,心頭一熱,急奔過去,祈清羽也幾步衝上,師兄弟三人抱成一團,不知不覺中,都已是熱淚盈眶。

良久,林清遠平靜下來,微笑道:“牧師兄,這些年你可辛苦得很呢。”

牧清野豪爽地笑了笑:“是啊,現在我已老了。”

祈清羽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牧師兄,當年那北定王丁珂平失蹤之前,薦你為北天關之帥。對你而言,也不知該算好事還是壞事?你雖從此立下赫赫戰功,卻從此金戈鐵馬,再也不能解脫。”

牧清野淡淡一笑:“當日北定王稟奏皇帝,拜我為帥,其實也深出我的意料。我本無心富貴,但北定王的一封遺信卻說服了我。無論如何,北天關總是要有人駐守的。蘭韻死後,我似已對什麼都不在乎,倒是在北天關與軍中眾兄弟同生共死之時,我反是找到了幾分做人的活氣。那北定王……想必她早已看透了我。我以前雖一直恨她,這件事情卻要謝謝她。”

林清遠的臉色微微一暗,隱隱約約,心頭念起那個傲視天下的絕倫身影,低聲道:“她那樣的女子,獨來獨往,縱橫天下,原本不在意別人怎麼想的。”

祈清羽聽得二人議論,不由一愣,脫口道:“什麼女子?你們到底在說誰呀?”

牧清野抬頭看了看師弟,灑然一笑:“祈師弟,想必你不知道吧?那北定王丁珂平,其實本是天南孟天戈,卻是當世第一位奇才女子。孟天戈為人英雄豪情,縱是她的敵人,也是無限佩服的。”

祈清羽聞言,一下子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女子?北定王竟是女子嗎?”

他眼中現出茫然的氣色,幾乎有些語無倫次,吶吶道:“我雖與他相處不多,卻印象深刻之極!還記得當日謝廣寧一案發作,皇帝流涉刑徒三萬,哀聲遍野。全靠那北定王在金殿之上,故意和我一番爭執,巧諫皇帝,令他改變主意,這才救下三萬囚徒!事後,我對此人異常佩服。他失蹤之時,我還為朝廷痛失棟樑,大為傷悼。這樣的絕世奇才,難道竟是個女子?”他口中說著,神情變幻不定,一時之間,竟不能成言。

林清遠悠悠苦笑道:“祈師兄,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孟天戈平生做事,肝膽如鐵,原非盈盈弱質。你看不出來,卻也平常得很。”

祈清羽撓撓腦袋,吶吶道:“那……怎麼你們都知道?”

牧青羽苦笑道:“以前我們曾和她打過交道。”心頭卻暗暗苦笑——豈只是打過交道?這番風雲際會,令他得到了蘭,卻也失去了蘭。悠悠往事如煙,此生此世,卻再也無法忘卻。

祈清羽眼中現出羨慕的氣色,嘆道:“果真如此,這孟天戈真是厲害之極。她與雷澤決戰前的下午,尚且面見皇帝,推薦牧師兄鎮守北天關,保得邊境安定。又當眾拜柳洄雪為義姐,認她腹中孩子為義子,收養葉飛白的孤兒寡婦。更將天刀信令一分為二,令那北定王妃秋沁好與我朝朱震天雙分天刀流,以免天刀流無人能制,勢不可擋。這番安排,大是周密。顯然她決戰之前,已有絕死之志,卻還是深謀遠慮。如此絕代巾幗,只可惜我不曾有幸和她詳談。現在想來,實是遺憾之極!”

林清遠聽得微微苦笑,暗歎了口氣,低聲道:“你以為那是好事嗎?一見之後,不過刻骨銘心而已,從此不得解脫,有甚好過?”

祈清羽愣了一下,看著師弟沉默而微帶痛苦的眼神,不覺默然。

牧清野輕輕撫了撫懷中女兒的頭髮,悠悠道:“孟天戈的驚世光芒,原本不可能久現人間的。那日翼天峰一戰之後,再沒有人找得到她。也許反是好事。”

祈清羽皺眉道:“說來也怪,當日北國雷澤不知如何竟尋到京中,向北定王下了戰書。可二人上了翼天峰之後,竟無一人下來。後來,朝廷派出很多人上山搜尋,卻再未找到一絲蹤跡,二人就此憑空消失,也不知怎麼回事?”

林清遠苦笑著,緩緩道:“要以我看,倒覺得他們只怕是英雄惜英雄,打到後來,再也不能下手,終於棄劍歸隱。那日我去北天關之時,就已看出孟天戈對雷澤頗有情誼,要知道孟天戈曾在北國與雷澤相處半年,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怎樣的事情和情感,又有誰明白?”

說著,他緩緩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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