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商量,想想辦法。知不知道他在哪裡?”
鍾五這時才緩過氣來,搶著說:“林元帥下獄之後,武將軍一直在林元帥的大元帥府處理軍務。”
我點點頭,安撫了二人,直奔兵馬大元帥府,去找武定國。
我一路進城,留心城中佈防,越看越是暗暗搖頭。武定國出身兵馬世家,愛讀兵書,原也不錯,可惜有些食古不化。我看他佈置防務,純粹有些照搬書的意思了,倒也擺了個格局,卻分明是套用了孫臏“高則方之,下則圓之。夜則舉鼓,晝則舉旗”的遺法,不是不好,卻失之生硬。老實說這天下哪有一成不變的兵法,就算寫兵書的都是聰明絕頂之輩,這麼千百年下來,為將者也該都吃透了。能得其意就不錯,搬其形卻是下下之策。
可惜武定國這小子頗有點紙上談兵的味道,要他明白這個道理,只怕有點困難。說不得,今日是走不了啦,先見了武定國,修改一下城中防務要緊。否則如果北國一時興起殺了過來,只怕小武立馬要兵敗如山倒!其實這也不無可能,要知道那天刀主人既然願意鼎力支援北帝,就絕對有所企圖。否則以天刀流的驚人財力和如雲高手,大可以自己開疆立國,也犯不著歸順北帝了。
一邊想著,我抬頭看去,大元帥府已經到了。兩個守門士兵眼看著一個北蠻子大刺刺的走了過來,都是警惕,大喝道:“兀那蠻子,跑這裡想幹什麼?”大刀一舉。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可是一身北國獵戶裝束,當下哈哈一笑:“怎麼不認得我了?”這守門的小子我可認得,叫作李二順,當初和我一起做過對付雷澤前鋒隊的死士,還是我在死人堆中把他刨出來的。沒想到我一換衣服,這小子就不認得我了,真是好記性。
李二順聽到我聲音,愣了一下,定睛一看,這才把我認了出來,歡呼一聲,眨巴著眼睛,顫聲道:“丁……丁大爺,你可回來啦!想死小的了!”一下子撲上來給我來了個劈頭蓋臉的熊抱!
老實說,要不是我的衣服夠厚,而且向來防範周密,叫他這麼黑著老命一抱,還真要出洋相。我被這小子的熱情澎湃搞得有點不知所措,見他已經紅著眼睛,心下一陣激動,大覺不忍,說:“知道啦!呃……二順,你再抱得這麼緊,我要喘不過氣啦!”一邊說,一邊使勁呼吸。
李二順漲紅了臉,連忙鬆開手臂,我狠狠呼了幾口氣,這才笑道:“好小子,還說想死你了,剛才還不認得我!當面扯謊啊?”
李二順吶吶道:“不是,唉……丁大爺,你這個樣子,一身蠻子打扮,我……我……一時眼花啦!”
我聽了,忽然覺得有點不妙——我這一身北國裝束居然能在這裡大搖大擺行走,這裡的防務做的雖然好看,其實卻鬆懈到了極處!武定國呀武定國,你做的這城防,可慮之極。一旦真有戰事,怕不是成了花架子麼!
一想到這裡,那裡還呆得住,匆匆往裡走去。
武定國正在埋頭處理公文。大冷的天,他居然冒出一頭的大汗,揪著眉頭盯著桌子上小山一樣高的文牘,顯然沒了辦法。一臉的狼狽,不時還撓著頭低聲咒罵幾句,連我進來了也不知道。
我看得好笑,故意咳嗽一聲。
武定國一驚,抬起頭來,一下子看到我,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吼道:“你……你……老……老……老大!你可回來啦!媽呀,你們都不在,可整死我了!”一邊說一邊撲了過來。
我一看這小子的架式,只怕馬上又是一個熊抱。再怎麼沒女人味,好歹我也是個女人,成天被這些渾小子抱來抱去可也沒什麼好的,趕緊先下手為強,笑著握住他雙手:“小武,這一陣子你獨力鎮守北天關,辛苦啦。”
武定國聞言,臉色一沉,嘆道:“林元帥被冤枉下獄,軍中不可一日無將,我只好勉力為之。”
我點點頭:“你的佈防我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倒也用心,狠狠抄了老孫的兵法啊。不過,你也抄的太乖啦!”
武定國臉一紅,知道我接著絕對不是好話了,忍不住道:“我……其實……老大,我好歹也認真考究過兵家之術。這北天關佈防,大有依據。”
我看他固執,微微搖頭,嘆道:“大有依據麼?小武,我且問你,古往今來,兵家如雲,其中不乏自相矛盾的著述。但用好了卻都能打勝仗。你且說是何道理?”
武定國想了想,說:“以聖人之法,治兵有據,孫子有云,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終而復始,日月是也。所以我故意在城防中留些許破綻,可起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