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人自當愛惜。何況在下並不認為風姑娘的臉有何見不得人之處。一個人留給別人的印象,固然最先借由外表傳達,但最終的相處,仍是需靠品性來維繫……”
“行了,行了,你別給我講這些囉哩吧嗦的大道理!”風凌波聽得心頭火起,一時激動,打翻了灶臺上的蘿蔔蔬菜,她也沒心思去撿,氣憤說道:“這樣的臉沒長在你身上,你當然感覺不到它帶來的痛苦,別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黎某理解風姑娘的心情,但若是因太過在乎外表而忽略了其他的風景,黎某認為也是人生一大憾事。何況,風小姐這張臉終究不是自己的,難道,你要永遠頂著一張虛假的面孔來面對那些真誠對待你的朋友嗎?若是真正喜歡風小姐的人,絕不會以貌取人,即使風小姐貌比無顏,他們也會接受、認同你的價值,更遑論風小姐的面容只是稚嫩了些,並非不能見人!相反,黎某認為,本來的風小姐,相當的可愛……”黎湛滔滔不絕、苦口婆心地想要扭轉風凌波的思想。
風凌波越聽心裡越煩,他以為他是誰啊,憑什麼來多管閒事,讓她自己一個人悶一悶就好了,她頂著什麼臉關他什麼事啊!見他還有繼續婆媽下去的傾向,她轉身就想走,卻只顧著生氣而忘記了地上滿是剛剛打翻的蘿蔔蔬果,一不留神踩了上去,腳底打滑,人瞬間站立不穩,她的手胡亂揮著想抓住灶臺,卻已來不及,直直地往地上栽倒下去。
黎湛趕緊停下碎碎念,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在風凌波落地之前,將她抱在了懷中,她的頭正好磕在他的頸窩處,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上姿勢是否不妥,急急扭頭去問:“風姑娘,你怎麼樣?沒摔……”
未曾想風凌波也正好於此時抬頭,一時之間,天地為之安靜,只剩下目瞪……口連的一男一女,凝結成石塊,半晌一動不動。
他親了她。風凌波傻了。
她親了他。黎湛呆了。
完全沒意識到二人的嘴還粘合在一起……
“湛,是你嗎?”清冷的嗓音傳來,黎湛與風凌波像被驚雷劈到一般閃電分開相連的唇,齊齊慌張望去,竟是踏夜歸來的獨孤岸,二人還來不及分開抱在一起的身體,獨孤岸已走進了廚房。
“你們……”獨孤岸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表弟和風凌波以一副詭異的姿勢糾纏在一起,語氣不由自主地停頓。
“沒……沒什麼……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姓黎的快放開我!”風凌波從黎湛懷中掙脫開來,滿臉臊紅地用力踹了他一腳,然後慌張地丟下一句:“我去睡覺了!”火燒屁股一般逃走。
黎湛一臉痴呆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臉上早已變成紅布。獨孤岸看著他失神的樣子,不由得上前擔心地探了探他的額頭。
湛這傢伙,不會是……發燒了吧?!
一朵接一朵
“岸兒,來來來。”黎青叫住從門外走過的獨孤岸。
“舅舅有何吩咐?”獨孤岸走進黎青的房間,恭敬問道。
“這些天早出晚歸的,辛苦你啦。可有查到魔教餘孽的下落?”黎青拉他到桌前坐下,關切地問道。
“暫時還沒有很多線索。不過……”獨孤岸皺了皺眉,頓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不過什麼?”
“外甥這幾天在外,無意間聽說,殷洲城外七十里的奉水村和五十里外的季水村幾天前曾有嬰兒失蹤,雖然只有一兩例,但是,村民們說,在嬰兒失蹤的前一天,也曾有一個白髮男人在村頭出現過。”
“白髮男人?就是霍姑娘曾說過的,數年前在清水村出現過的那個怪人?”
“根據村民人的形容來看,應該是同一人。”
“這麼說來,嬰兒的失蹤應該與他脫不了干係了。只是,他盜竊嬰兒要做什麼?他是否魔教的餘孽,這也未可知啊。”黎青的面色黑了下來,沉沉說道。
獨孤岸也沉默了。他追查了幾天,也沒有查到那白髮男人的下落。
“三大掌門的調查結果也出來了,掌門們遇害的地方,均找到了蝴蝶的枯屍,由此看來,這蝴蝶與六大掌門的死,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絡。而今雖不能肯定神秘組織就是魔教,但從其行事方式來看,也必然與魔教有著甚大的淵源。我已派人去南疆查探,希望不要又引起一聲江湖浩劫啊……”黎青長嘆一聲,眉頭始終緊鎖,眼中充滿化不開的愁緒。
“舅舅……”獨孤岸輕喚了黎青一聲,聲音最終卻消了下去,安慰終究是蒼白無力的語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