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被這樣撥來撥去,始終未曾落定,眾人譁然,臺上的朱家三人也急得隨著繡球的去向左右擺動著脖子。
而兮兮在不斷的奮進中,終於距離獨孤岸僅一步之遙,大毛巨翅一拍,她便如繡球一般向獨孤岸飛去,獨孤岸總算還知道憐香惜玉,一把丟開那偷兒,接住了她,她趁機雙手雙腳纏上去:“阿岸!”
圓瞳裡滿是雀躍,臉上卻仍是一派如故。
而原本射向小白他姐的藍繡球,玩繡球玩上癮的大毛半路攔截,一爪子過去抓到一隻,紅繡球本來直直地飛向了小白他哥,也被大毛一爪子給撈了過來,往兮兮飛去。
人群頓時炸開了,這兩隻繡球都被一隻怪鳥給搶了,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一個娶鳥,或一個嫁鳥吧……
由於兮兮正雙手雙腳巴在獨孤岸身上,倆人一個正使勁掰人,一個正使勁兒纏人,相持不下之時,兩顆繡球被兩隻黑爪子一股腦兒地塞進二人懷中的縫隙,仰頭一看,大毛正邀功一般“呱呱”興奮怪叫著。
獨孤岸看著懷中的紅繡球,一臉森冷地低吼:“看看你家的好鳥乾的好事!”
兮兮一臉無辜地看回去,她懷裡也有一顆啊,又不是單單隻有他中獎,很公平啦……
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獨孤岸與兮兮都無意角逐這招親大會,不料因大毛一時的攪和,居然同時拿到了繡球。
“你快點給我下來。”獨孤岸看著擁過來的人群,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真是怕了她了。她的胸緊貼著他的,雙手纏得像樹藤一樣緊,雙腳圈得像鐵鏈一樣牢,最可恨的是,她臉上的鼻血居然勾起了他的罪惡感,所以他縱然能強行將她弄開,卻仍是沒有動手。
“不要,你又會丟下我一個人跑掉。”兮兮快樂地將雙手纏得更緊,獨孤岸左甩右甩甩不掉她,眼睜睜地看著麒麟鎮的百姓將他們倆圍了起來。
那朱縣令見兩顆繡球都不再被拋來拋去,急忙帶著兒子女兒從閣樓上奔了下來。那朱少爺極是好笑,本來他中意的是小白他姐,不料卻被大毛半路無心插足,這會兒下來見兮兮生得清靈可愛,便又對兮兮心生好感,絲毫無視旁邊小白他姐一臉的哀怨,不停地向兮兮明送秋天的波菜,一臉滿意的笑容,兮兮看得心裡急速地開始長毛,縮呀縮得把頭埋在獨孤岸懷裡。
獨孤岸額頭上的青筋抽得差點爆掉。這女人,都不看看場合的嗎?!
朱小姐的反應則更為奇特,她在臺上原本沒有看清拿到繡球的人是何等面貌,待下來一見,竟是獨孤岸這等姿態的年輕男兒,瞬間淚盈於眶,撲到朱縣令懷中大哭了起來。難道是喜極而泣?!
那朱縣令見兒子一臉滿意,女兒嚎啕大哭,甚是不解。無視獨孤岸和兮兮的連體造型,他徑自盯著獨孤岸看了又看,打量了又打量,一邊嘆氣一邊拍著懷中的女兒,竟是一臉的無奈之意。饒是如獨孤岸一般不太在乎自己容貌的人,也被縣令一家如此的反應給弄得心頭有些不悅。
只有粗神經的兮兮夾著兩顆繡球傻傻地縮在獨孤岸懷裡,尋思了老半天沒明白過來。直到小白嘟著一張嘴過來衝她白了無數眼,還一臉不爽地衝著獨孤岸做盡鬼臉時,她才慢吞吞地領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那縣令拍著女兒的背,長嘆一聲,對著獨孤岸說道:“既然繡球在你與這位姑娘手中,本官便絕不會食言,壞了傳統。雖然你長相醜陋,與小女不太相配,但老天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也是小女命該如此,只盼你日後能好好待她。龍兒啊,你就與這位姑娘成親吧。”
那朱小姐一聽父親如此說來,顯然塵埃落定,大為悲慟,哀怨地看了一旁失落的小白哥哥一眼,又狠狠瞪了獨孤岸一眼,在父親懷中痛哭叫道:“爹,女兒不要嫁給如此醜陋之人,此人如斯容貌,您,您,您讓女兒情何以堪……”
朱少爺同樣無視獨孤岸的存在,含情脈脈地看了兮兮一眼,然後走過來勸妹妹:“妹妹,姻緣乃天定,妹夫雖然相貌……呃……一般,但看起來冷靜穩重,未嘗不是良人啊?再說我們也不能違背麒麟神賜的旨意啊。”
獨孤岸在一旁臉色越來越黑,他不過來捉個小偷而已,為什麼會攪進這麼一檔子莫名其妙的烏龍里面,居然還被人嫌棄成這樣。越想越氣,忍不住氣呼呼地又瞪了兮兮兩眼,惹來兮兮木然的回視。
其實兮兮經過小白他哥和縣令公子的鍛鍊後,對於麒麟人的審美觀,已經很淡定了。
這些人,難道這些人都自動無視他們纏在一塊的身體嗎??當務之急應該先把他們倆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