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聰的電話。
楊聰對我的電話顯然萬分驚喜,我並沒有跟他細說跟幾個大國情報機構的糾纏,只是粗略的向他講了一下遇到點意外一直在住院,他也沒再多問。
楊聰告訴我,他們用了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找到圖上的位置,也就是繪圖人的方位,但他跟古青松捉摸了好久也沒有發現寶藏究竟在哪裡,現在兩個人已經在那裡紮了營,準備打持久戰。
在電話裡,楊聰反覆邀請我如果身體沒事兒了,就快去跟他們匯合,這也是他爸楊叔的意思,說楊叔認定了我就是有緣人,我就是比他們兩個有能耐。
楊聰這小子為了把我誆去,毫不吝惜溢美之詞,一頂一頂的高帽往我頭上戴。
既然這小子把他爸都搬出來了,我也不得不將我家的麻煩事粗略的向他提了一提,告訴他,如今我老家下到癟三流氓上到黑道上的朋友都以為我們家是聚寶盆,說不定哪天就對我們家下狠手,所以我不得不回老家一趟,等事情擺平了,自然會去跟他們匯合。
同時也希望他把我的話向他爸轉達,讓楊叔不要見怪,我確實抽不開身。
楊聰一聽,似乎有架可打,可以鬆鬆拳腳,顯得興高采烈。跟我說,要去跟他爸商量,先放一放尋寶的事,去山東幫我打架出頭。
我不好掃了他的興頭,只說讓他去問楊叔,估計楊叔三句話就把這小子訓的老老實實,繼續呆在那裡找寶。
就這樣,又說了幾句閒話,便結束通話了。
殊不知我這幾個電話一接一打,竟然惹出了之後的無窮事端。
而我自以為神仙般的那段日子背後,卻是暗流洶湧、波濤陣陣。
第十一章 莫測
在收到華生的快遞三天後,我踏上了歸家的路。
齊齊曾堅持要跟我回老家,一是因為經歷了臺灣事件,她再也不捨得我一個人亂跑,唯恐像上次一樣跑丟了;二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這做媳婦的是必須到場的。
老實說,從心底裡,我也希望齊齊跟我一起回老家的。所謂久別勝新婚,而自從我回來後,我們夫妻真正待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兩週。
然而想歸想,齊齊最終還是留在了城裡,而我則一個人回到那方生我養我的黃土地。原因也很簡單,家裡人,具體說是我爺爺堅決不讓帶齊齊回去,說這次只怕少不得要舞刀弄槍的,都是老爺們的事,女人回去不方便。
我們家從來都是爺爺一言九鼎,而且老人說的也在理,齊齊只能嘟囔著嘴留下,再說前段時間她還拉下了許多單位的工作,也不好繼續耽擱下去,就這樣我還足足哄了她一晚上。
坐了兩個多小時的飛機,又轉了幾次車,我終於一腳踏進了我們市。
距離上次離開家,已經足足過了一年,一年時間擱在珠三角的某個城市,肯定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新氣象,而在這個北方山城,卻是依然那樣從容不迫、知足常樂,說得難聽點就是不思進取。
而我最大的驚喜就是火車站的那個十字路口,終於裝上紅綠燈了,它可是承載了我五六年的期盼。再怎麼說這也是個旅遊城市,哪能讓遊客剛下火車就被一個人、畜、車亂竄的十字路口掃了興。雖說是靠山吃山,但再不講究也不能把五嶽獨尊的氣勢給敗了。
拉著我的行李箱,七拐八拐找到了我們鄰村老鄉經營的鄉村客車,沒想到我一上車,買票的大嫂就衝我嚷嚷上了
“大兄弟,你可回來了,怎麼才回來啊!”
我趕忙打招呼,僅從她的話裡,我就知道我們家的麻煩只怕已是婦孺皆知了。
從市裡到我家最快也要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直線距離其實不遠只是路有點繞,走起來有點像希臘字元“η”
我從鄰村下了車就步行回家,又是一路被人指指點點,也一路不停打招呼,看架勢不等我走到家,七村八廟的老少爺們就都知道我木子易回來了,這讓我不禁想起了當初第一次帶齊齊回家時的情形,那時齊齊的豔名就曾播灑了一路,但卻遠沒有今天我歸來這般轟轟烈烈、動地驚天。
進了村口,村裡人迎接我的熱情更加炙熱,其間擔心掛念者有之、同情支持者有之、旁觀看熱鬧者有之,後來我還知道,為道上大哥探風臥底的亦有之。
我不妨介紹一下我們村的情形,也便於後面的講述。
小山村不大,加起來也就40多戶,二百多號人。東面臨山,山勢有些像廟裡供著的坐像彌勒佛,坐東向西,南北延伸出來的山坡就是彌勒佛的雙腿,中間是山澗衝出的一條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