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後母的意思。
以後小邵約了她出去看電影,秋芝去了,她知道這也是後母的意思。
兩個人的時候,小邵的話明顯地少了一點,秋芝對這種安靜覺得滿意。有時,她又覺得有點對不住後母,便找著一兩句話來問他,讓他繼續神采飛揚地說起來。
在家裡,小邵說話的時候常常帶著一些自然的手勢。兩個人在一起時,小邵側著身子,手垂著一動不動。她卻希望他不要這麼彆扭地擰著頭,也就朝他顯出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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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紅床的故事 第一部分(6)
和小邵分開,秋芝回到平房,她便把他給忘記了。她像沒感到是在和他談朋友。幾次接觸,她對他並無惡感,她還是很喜歡聽他講話的。只是回到房間,她開啟了桃紅床的罩子,撫弄著床架的時候,她便把他給忘記了。
下一次約會時,小邵提出來要送她回家。秋芝就帶他到她的平房。站在平房門口拿鑰匙開門,秋芝手停了下來,說天色已晚了,你回家吧。
這麼過了幾個月,小邵常常到秋芝的單位裡去,等下班的秋芝一起出去,秋芝班上的同事也都認識了小邵,一見他就對秋芝叫:小邵來了。小邵和秋芝單位裡的人搞得很熟。他似乎是自來熟,有時秋芝手頭上還有一點事沒辦完,他便坐下來和她的同事聊天,說得嘻嘻哈哈的,他總有那麼多的社會新聞和小道傳聞。秋芝科室裡的女同事都對秋芝說:你那一位男朋友說話很有趣的。秋芝聽了笑笑。她在忙著時默默的,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小邵的講話,只有小邵說到高興處,他和同事的眼光都移向她,她注意到時便微微地笑一笑。
這一年中,秋芝科室裡分來了好幾個年輕人。他們聽說秋芝以前有過一個男朋友,不免冒冒失失地問:你這一位比你原先那一位怎麼樣?
和秋芝一起工作時間長的同事,都感到這個問題太冒失了,他們知道秋芝和金一地的關係,已經是領了證的。為此,秋芝曾有一年多沒和男性接觸,想是原先和金一地的感情不錯的。他們也都熟悉秋芝的性格,她平常不合群,和人有一種距離,是個不怎麼隨便的女性,科室裡從來沒人和她開玩笑的。他們很怕引起什麼不愉快。
秋芝卻還是淡淡地笑笑。
回到家裡,秋芝獨自站在桃紅床邊,把年輕同事的話想起來,金一地的樣子也就在她面前顯出來,那心搖神動的親熱,那腮和腮的相貼,嘴唇的移動,變得生動起來。這麼長日子了,她還記得這麼清晰,似乎一開始時,並沒有多少記憶,現在卻越來越鮮明瞭。
和小邵的接觸,還只是一般的來往,他們沒有擁抱過,沒有接吻過,甚至連手臂也還沒有碰過。小邵講社會新聞時,說得頭頭是道。但一到她的面前就顯得拘謹。秋芝偶爾會失約一次,偶爾也會遲到一次。秋芝自己覺得對他很平和的,也很想著照顧他,並細心地幫他織了一件毛衣。她看得出他對她有著一種願望,總是他到她的單位來,而她連他單位的門朝哪邊開,還不知道呢。
一天,秋芝平房中的電線出了故障,燈拉不亮了。應小邵的電話的相約時,她告訴了他這件事,說要去找個電工來。小邵卻自告奮勇地說他會電工,只要他去一下就行。秋芝也就把他約到了家中。
小邵帶來了好幾件電工用具,把一根皮帶系在腰中,很像個電工的樣子,秋芝覺得他的樣子很好笑的。小邵一進門把四周看了,很老練地扳了扳閘門,隨後斷定是電線的問題,說這樣的老房子電線肯定也是老化了。他登上板凳,動手去剪開電線來測。平房的天花板高高的,他用兩張凳子壘起來站上去。秋芝擔心著他會不會摔下來,又擔心他會不會觸了電,她顯得慌亂地一會兒去扶上面的凳,一會兒去拿根竹竿,準備他的手被電粘上去了,可以開啟來,因為他說拉了閘刀就測不出電了。小邵顯得很不在乎地說根本不會有問題的。他還故意用手去抓抓裸露的電線,說是站在木凳上,是觸不了電的。秋芝急得要死,他卻笑著。這一刻,他顯得高高在上。他一連剪開了好幾處電線,還是沒有查出問題來。天色已經黑下來,秋芝打著電筒,給他照著。見他已經把牆上的電線剪得亂七八糟的,還是很難查出來,就說明天再查吧。小邵顯得不像開始那麼胸有成竹了,只是嘴裡嘟噥著。他想了好一會,也弄不清怎麼回事,隨手把閘門上的保險絲換了一下,燈突然就亮了。
開頭,秋芝曾想到過是保險絲的問題。小邵咕了一句:我是查過保險絲的嘛。他把換下來的保險絲看了又看,說大概是斷在縫裡的,天色暗不容易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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