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見狀,又對童子道:“且移去前邊香爐,供兩位道友落座。”童子聞言,方待施為,那接引已然說道:“我等豈敢與老師平座?前邊尚有空位,多謝老師美意!”說罷,與準提二人,向著冥河老祖那邊走去。
卻是看到冥河老祖周邊還空了一圈,便要過去坐下。
冥河老祖心中暗暗氣惱:“道祖已經空出位置,偏你等西土之人迂腐?嗦!我周邊他人皆不敢坐,偏你敢坐?莫非欺我無能乎?今日雖然在道祖面前,也定要叫你吃個暗虧,知我厲害!”
那道祖聞言,也不勉強,只是輕輕一嘆!正是:命中早有因緣定,必定惹出是非來。
接引準提二位道人,來至冥河老祖身旁,緩緩落座。正將坐未坐之時,冷不防冥河身上,一道綠色劍光射出,擊在接引身上。
冥河老祖自血海之中生出之時,血海之中同時孕育得兩柄寶劍,一紅一綠,紅者名元屠,綠者名阿鼻,都是先天至寶,兇戾之器。元屠劍不但傷人必死,連其元神靈識也要被此劍吞噬拘禁,受那血海濁氣侵蝕之苦,永世不得翻身。阿鼻劍傷人,即使當時僥倖未死,劍氣也會如跗骨之蛆一般,攻入靈臺。若不得救治,將折磨九九八十一天,精血銷盡,方得死亡。
二劍與冥河老祖一起生出,其中法寶禁制天生就不需要煉化,自然與他合為一體,能發揮十成威力。
冥河老祖此時使的,正是阿鼻神劍。他此時乃是偷偷為之,只用了一成法力,其他人很難發現。他在道祖面前,終不敢太過放肆,也不求重傷接引,只要他吃個悶虧,知道自己厲害就好。
不料接引身上金光一閃,隱隱現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蓮,阿鼻劍刺在上面,象刺在一團棉花上面一樣,虛不受力,偏又有韌性,刺之不入。冥河老祖還待施為,金蓮變化,生出一股反彈之力。冥河老祖不防,竟被震了一個趔趄,身形向旁邊晃了一晃。
接引順勢坐下,對冥河道:“多謝道兄讓座!”
冥河老祖心中益怒。他剛才被震得歪向一邊,表面看來似是讓座,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吃了個暗虧。敗則敗矣,接引如此言語,卻形同嘲弄,總不令他惱怒!
只是眼下紫霄宮中,道祖面前,不能放肆,只得強壓心頭怒火,留待以後再說!
他卻忘了是自己率先發難,欺壓對方。
鴻鈞道祖卻不理會下面的這些是非,對童子道:“今有緣者皆至,當關閉宮門,開講大道!”童子依言,將紫霄宮關閉。
從此,紫霄宮遂隱沒於混沌之中,其他還沒趕到的生靈,便再也尋覓不到了。
金童玉女歸位,點燃香爐,鴻鈞道祖才緩緩開講。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生靈亦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孔德之容,惟道是從。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大道汜兮,其可左右。萬物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萬物而不為主,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夫唯道,善貸且成。”
“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湛兮,似或存。”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
那造化玉碟,內含三千大道,條條可以成聖。鴻鈞道祖乃是憑藉造化玉碟殘片成聖,行的是天地大道,講的是玄妙**,一時間諸法紛呈,紫霄宮中頻頻現出異象,只見霞光萬道,祥雲萬朵,天降瑞氣,地湧金蓮,異香襲襲,妙音陣陣。下面眾仙,聽得如痴如醉,只覺得以往不明的地方,豁然開朗。講到精妙處,有的喜形於色,有的捉耳撓腮,或哭或笑,百態紛呈。鎮元子聽了,也是得了不少心得體悟,心中不由得讚歎道祖道法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