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動著的嘴唇,還是看出了她激動的情緒。
簽字?
離婚協議啊。只要她簽了,她就和這個人毫無瓜葛。
明明是已經死心了,可是為何在他真的提出離婚時,她的心,依舊是感覺到那麼疼痛。
輕輕甩了甩頭,她將腦子裡這奇怪地情緒拋開,掏出筆,看著這離婚協議發呆。
她突然想起了剛結婚時,兩人籤的婚前協議最後一條寫著,何時離婚,由簡斯年說了算。
結婚時,身不由己。等到了離婚,也是由他提出。
似乎,從一開始,這段單戀的愛情,她就沒有了發言權。
她的心,在痛。額頭,在痛。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絲血液,都是翻江倒海的疼痛襲來。
然而,她還是鄭重的,在離婚協議上,簽上了她的名字。
“簡斯年,從今天開始,我和你,兩個本來就屬於不同世界的人,終於是能過回自己的生活了。”
她看著他,想笑,可是心底額疼痛,卻是讓她連故作笑容都已經是不會了。
“好。”
對於她的話,他只是輕笑了一聲,便應了一聲好字。
拿著離婚協議,他轉身離開。
房間內,濃郁的跌打酒氣息,嗆得她眼淚都掉了下來。
她開始輕聲抽泣著,最後,抽泣變成了哭喊,到最後,她緊緊抱住被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凌薇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地的消毒水,和單小囡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
“怎麼回事?”
她跑過來,焦急地問著單小囡。
怎麼她剛出去一會兒,她就又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單小囡卻是不說話,對著她搖了搖頭,便轉過身面對著牆不再理會她。
凌薇只得是回過頭去呵斥著景雲琛:“你不是說沒事叫放心的嗎?這就叫沒事?那有事是不是要死在這裡?”
她真是恨自己,聽了景雲琛的話嗎,將小囡和簡斯年丟在一起嗎,承受著這種折磨!
“我……”
單小囡頭上額傷口,讓景雲琛也很是吃驚,所以難得地沒有反駁凌薇。
簡斯年怎麼這樣?!難道這個男人開始這麼沒品地打女人了?!
他掏出電話打給簡斯年,卻是一直無人應答,只得是作罷。
而凌薇從單小囡家的急救箱中又找出了一瓶跌打酒,開始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額頭上的傷口。
她沒有問小囡傷口是怎麼來的,她哭紅的眼睛,早就說明了一切。
景雲琛沒待多久就回去了,凌薇一個人,在這裡陪著單小囡。
晚上她依舊是熬了點粥,可是不管她怎麼勸,就是不肯吃一點東西,只是一個人坐在床上,雙收抱膝,看著窗外發呆。
“小囡。”
凌薇輕聲叫她的。
“什麼?”
她回了頭,雙眼卻是無神而空洞,整個人彷彿一般。“
雖然她和晨光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是她能感覺到晨光對小囡那麼洶湧的愛,她知道,晨光一定不會讓小囡受到傷害的,就算一絲一毫,那也不會。
她的話,讓單小囡回過了頭。
“薇薇,我這個樣子人,為何還要去找晨光,我哪裡還有資格去找他?我結婚又離婚,懷孕又流產,這樣的我,哪裡還配得上晨光。更何況,他已經快要結婚了。晨光那麼好的人,難道要在我這裡做備胎?!”
她已經欠了晨光太多,這個時候,怎麼還能將他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
“可是小囡,我願意啊。我多麼希望將你保護得好好的,不管有什麼困難和傷害,我都希望你知道,我永遠都在你身前,替你抵擋一切。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的世界,便再也沒有。從頭到尾,我想娶的人,都只有你。”
凌薇的身上,卻是有司徒晨光的聲音傳來。
單小囡這才發現,原來凌薇竟然是撥通了司徒晨光的電話,她所說的一切,都被晨光聽了去。
晨光的每一句話,都讓她心中一暖,卻更讓她心疼他。
“晨光,我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幸福了,也不可能再給你幸福。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有人能取代你心上我的位置,給你這世間最大的溫暖。”
這是她最真實的想法,這兩天經歷的太多,反而讓她什麼都看明白了,她也什麼都放下了。她唯一希望的,便是晨光幸福。
她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