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包括永柏。”永敏笑問,他已將狸貓的下水弄好了,正拿著下水上來。
“永柏不象你們,永柏一是一、二是二,哪象你們嘴花花,三兩鴨頭就得把嘴。”元斌說。
“你們吵你們的,別扯上我,”永柏說,他在另一棵樹下小心地擦拭著他的火銃。
“看人家永柏,講話多有水平,哪象你們,”元斌用手點著永敏、雄業、定慶,“一個、二個、三個、就識人云亦云,跟著起鬨。”
“這是我聞到的最臭的馬屁了。”永敏笑著說。
“你的屁香,快過來看看你的狸貓,得放料沒?”元斌發覺狸貓差不多了,就對永敏說。
此時,狸貓的表皮早已被烤得“噝噝”的油響,香氣撲鼻而來。
永敏過來,讓元斌串下水,然後用手指戳戳狸貓皮,趕緊上佐料,又將元斌早串好的魚架在火上。
“狸貓夠熟沒有,不要燒得太老的火。”元斌提醒永敏說。
“就你摛騮【土話,趕吃、緊吃】是真,什麼不要燒得太老的火,分明是恨不得馬上得吃,”永敏笑著說,”難怪吃得這肥。”
“這是壯好不好?你不擒騮?吃的最高的是你。”元斌不服氣地說。
“這是壯?”永敏看了一眼元斌,嘲笑起來,說,“日本兵若果真來,看你能跑?”
“我要跑得比你快。”元斌衝口而出。
大夥兒都笑了起來。雄業邊笑邊說:“我早說你跑得快了。”
元斌發覺說漏了嘴,但還是撐硬上,對雄業說:“我說是跑得比永敏快,但比你慢,你又笑?”
然而大夥兒早笑開了。定慶說:“是就認了,怕什麼。”
“我元斌是怕死的人嗎?”元斌質問定慶說。
“誰說你怕死了,我只不過是說你跑得快罷了,”定慶說,“你急什麼急?”
永敏還想多笑元斌幾句,突然發覺魚已見焦了,趕忙過來察看。
原來魚快熟,魚肉比狸貓肉快熟的多,而且魚又不大,更是熟快,永敏看魚果然是熟了,就將魚取出。
“先試試味道。”定慶過來,扯下一個魚翅送入嘴裡。
“怎樣?”永敏問。
“好味!”定慶伸出大拇指說。
“正馬庇精,還沒嚼呢!就知好味?”元斌忿忿地說,“魚是我抹鹽的好不好?”
“我沒說不是你抹鹽的啊!”定慶一臉的委屈,“我正想贊你鹹淡調得合適呢!”
“以為你巴結人家,蛇鼠一窩。”元斌面不改色地說。
“我哪有你這本事?”定慶說。
“知你有本事了,”元斌咬牙恨齒地說,“永敏說屎是香的,你就說‘是、是、是,我吃過’。”
“什麼時候?”定慶問。
“什麼時候,心知肚明。”元斌毫不示弱地說。
“又賴人欺負你。”定慶說,同時顯示出滿臉無辜。
“不單是你,還有那兩隻。”元斌用手指指永敏和雄業。
“又關我事。”永敏和雄業異口同聲地說。
“冇關你們的事關誰的事?”元斌面無懼色,“這個說我老豆不准我去當兵,那個說我逃跑的快,再一個又說我肥,唱戲似的,肥是這樣子的嗎?“永敏和雄業正要回敬元斌,只聽那邊人永柏笑著說:“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每次吵嘴,又不見你們誰個得贏,快看看狸貓,真不要燒乾了。”
原來永柏已擦試好了他的火銃,這時站了起來。
果然沒有人再出聲了。
永敏用小刀在狸貓的腿臂上開了一刀看了看,狸貓也果然是夠火候了,永敏就將狸貓移出火面,又將下水放在火上。
那狸貓果然是烤得上好,焦黃適中,香氣飄溢,令人口饞。
“飲了。”元斌喊。
大夥兒都圍上來,永柏也放了槍過來了。
永敏用刀割狸貓肉,元斌開始斟酒。
元斌首先斟得了五杯酒,大夥兒正要舉起來飲,元斌突然說:“昔日劉、關、張三人桃園結義,終闖出一番事業,不若今日我們趁這機會,也效學古人,也在此拜把。”
“人家永柏和永敏原本就是兄弟了。”雄業說。
“那是同族兄弟,我們現在拜把的是生死兄弟,也不求日後能闖出什麼大事業,但願日後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曰本兵若來,戰一起戰,跑一起跑。”元斌說。
大夥兒都覺得元斌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