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大肚蟈蟈:“我敢說不行嗎?”說著,用手摸了摸後脖梗子,“這地方也有記性,它也知道疼。”
三個人一齊笑起來。
笑聲中,國子秦推門進來。
國子秦:“嘮得挺熱鬧啊。”
花小尤站起:“朱老闆,這是我大哥國子秦。”
朱老闆:“幸會,幸會。”
國子秦:“朱老闆,久仰,久仰。”
大肚蟈蟈一縮脖子:“我的那個媽呀,受不了,受不了,我得趕緊走,要不又要吐酸水了。”說著站起。
朱老闆:“那你們聊吧,我和郭老弟還有些別的事,改日再給二位奉茶。”
花小尤:“朱老闆,慢走。”
朱老闆與大肚蟈蟈出房。
國子秦:“這南方人就是摳,我們家姑奶奶來了,也不說免個茶錢,嘁,半吊子錢也算。”
花小尤:“買賣人要都像你那樣,來個熟人就免,賺誰錢去?我看這人不錯。”
國子秦:“誰也沒說他不好,就這個算計勁,我受不了。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花小尤放低聲音:“哥,你手裡是不是有那種一吃下去,就讓人興奮,讓人把握不住自己的藥?”花小尤知道她這個大哥就愛鼓搗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藥,他家裡有個百草箱,身邊有個百草囊,什麼讓人拉肚的,讓人迷糊的,讓人吃了三五天拉不出屎的藥他都有,有的是別人給的,有的是他自己配的。兩年前,國子秦被一個無賴使鬼,在賭桌上騙去八萬塊錢,兩萬塊現金,六萬塊欠賬。他找個機會,把那無賴請來,藥下去,那無賴拍著他肩膀直哭,一把把賬單都扯了,還非要再給國子秦拿兩萬塊錢。
聽花小尤問,國子秦說:“有啊,我身邊就有,你要這幹什麼?”
花小尤說:“少廢話,趕緊拿來。”
國子秦從身上的百草囊裡拿出一個小包,遞給花小尤。
花小尤看了看這藥包,眼珠一轉,說:“你這玩意兒多長時間了,能不能過性了不好使啊?”
國子秦:“放心吧,小妹,我這是新放進囊裡的,原來那個,前幾天讓我們南總領要去了。”
花小尤全都明白了,她把藥包揣進懷裡,說:“哥,這事不能對任何人說。”
國子秦:“你就只管放心大膽地用吧,你哥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嘴嚴,不想說的話,你就是拿爐鉤子把我的嘴掏禿嚕皮了,也別想掏去一個字。哎,小妹,咋樣了?”
花小尤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故意裝作不明白:“什麼咋樣啊?”
國子秦:“就你跟那個慕雨瀟的事。”
花小尤:“啥事啊?你神神秘秘的。”
國子秦:“別裝傻了,我的小妹,你和那慕雨瀟的事,瀋陽城沒有不知道的,哎,啥時候辦事情啊?咱家那藏畫我可給你留著做嫁妝呢。”
花小尤不再打哈哈了:“哥,我用不著,還是把它賣了吧,你手頭那麼緊。”
國子秦語氣很堅決:“絕對不行,我們國家就這麼一個格格,嫁妝總得拿得出手,咱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國子秦給花小尤的是致幻粉,是從罌粟中提取的一種幻藥。人吃了這種藥後,神經遞質處於極度活躍狀態,把該傳達的情感訊號放大了多少倍,使人失去定力,忘乎所以,平時不想說、不敢說的話說了,平時做不出來的事也做了。
花小尤把致幻粉交給慕雨瀟,告訴他,南時順從國子秦手裡拿過這藥。慕雨瀟冷笑一聲:“這回讓他也嚐嚐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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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過客 第八章(6)
為了檢驗檢驗效果,慕雨瀟想找個下人試一試。花小尤不同意,說要試就找大肚蟈蟈來試,慕雨瀟覺得這樣不好,有悖為友之道。花小尤說,這又不是要他命,也算逗逗他玩,誰讓他平素裡不懂得尊重人。其實,花小尤還有另一個心事沒有說出,她知道大肚蟈蟈一直在暗戀自己,借這個機會也讓他迷途知返,收起這份纏綿。
大肚蟈蟈來了,花小尤先帶他去寨子裡轉了轉,看看正在盛開的一枝黃,還特意把他領到自己種的那些“死不了”草前,不無自豪地告訴他,這是黃花寨中唯一的別種花草。
大肚蟈蟈是帶著精神準備來的,他知道今天這杯酒是一杯苦酒,花小尤已經成了慕雨瀟的人,自己再跟在後邊也是自討沒趣,倒不如來個君子風範,敞敞亮亮地祝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只是這酒嚥下去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