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許桉寧還不知道慄璟淵幫她擺平了她所擔心的事情。
剛才她故意忽略慄璟淵直接進府,不料剛到後廚燒起柴火的功夫,就被兩個侍衛綁回了自己房內不讓她出屋。
嘗試過死皮賴臉的耍賴,也試過翻窗,誰知這門口杵著的兩人像木頭一般油鹽不進,連話都懶得回覆她。
果然誰帶的兵隨誰。
許桉寧最終認命,老老實實倒在床上,無聊到百爪撓心。
“王爺。”
門外的人影恭敬行禮,許桉寧快速翻了個白眼,還不忘嘟囔著一聲“晦氣”。
慄璟淵推門,一眼掃視全屋,沒瞥見她的身影;遂又向內走了幾步,才看見床上有一人形裹著被子,把頭深埋在裡面,不願與之相見。
男人隨意拉過椅子坐下,平視著那坨被子,開門見山的問道:“昨晚跑去哪了,為何中午才回來?”
許桉寧躲在被子裡又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男人會說話就說,不會說話大可閉嘴,現在難不成審問犯人嗎,語氣如此強硬。
她下定決心不去理會,直接把慄璟淵的話當耳邊風,當即決定給他來個下馬威看看,挫挫他的銳氣才好。
“那既然不說,就一直呆在屋子裡罷了,防止你再次偷跑。”
被褥裡的人動了動,猛然掀開被子,露出一張憋紅的小臉。
“我是你府上的廚子,只管你吃喝,又不是你計程車兵,你憑什麼關我!”
慄璟淵嘴角上揚,俯身手肘撐在腿上,手掌托腮表情則異常正經,鄭重說道:“就憑你是我府上之人,在我府一天我便得管你一天,你若不情願,大可一走了之,何須回來。”
那可憐的被褥現在已經被許桉寧蹂躪的不成樣子,她強有力的手已經在被單上擰了好幾圈。
眼前的死男人懟的自己是啞口無言。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問題?”慄璟淵的口氣似乎在下著最後通牒。
許桉寧也是倔驢脾氣,絕不服軟,把頭轉向一旁,死死咬住嘴唇。
慄璟淵無奈攤手,拍了拍衣角的浮土直接關門走人,誓要比試誰的耐性更勝一籌。
屋內重新歸於寂靜。
“是啊,我為什麼要回來。”許桉寧用胳膊擋著那不爭氣留下的眼淚,重新攤倒在床邊喃喃低語。
月兒爬過屋簷,聽外面的兩位議論過,王爺帶著五皇子他們吃遍了鄴城有名的飯菜,沒在府上多做停留。
睡過一覺的許桉寧現在覺得自己渾身的精力無處發洩,開始在屋裡做著廣播體操。
她所住這間房本就偏僻,兩面都挨著高牆,窗邊全是野草,所以一些不知什麼生物的鳴叫和草叢窸窣的聲音早已習慣。
可現在窗外的動靜倒不像是小動物能發出的聲響。
許桉寧好奇的蹉到窗邊,窗子早被慄璟淵安排從外面鎖住,她只好用耳朵貼近來確定到底是何物作祟。
“桉寧,你在嗎?”一陣草動過後人聲循來。
“蘭盈?”許桉寧睜大雙眼不敢相信。
“是我。你還好嗎?”
桉寧欣慰一笑,心底湧上一股暖意:“我還好,只是沒了自由而已。”
“你昨晚去哪了?聽聞王爺派人四處尋不到你,他都有些著急了。”
那態度頑劣的慄璟淵還會為她著急?真是笑話,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也就單純的蘭盈容易被騙。
自許桉寧入府以來,蘭盈算得上是她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此時的她願意把自己的經歷與之訴說。
她放鬆下來依靠在窗邊,娓娓道來:“我能去哪,我無依無靠沒有家可歸,不過是去溫姨那走了一圈,如今可能我唯一能回去的只剩下那裡了。”
“溫姨?”蘭盈提出疑惑,桉寧這才想起並未像任何人介紹過溫姨與自己的關係。
“嗯,是她在街上撿到的我,可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怎麼忽然想起回去那裡了?你也知道這王府可不是隨便出入之處,隨意出逃可是會降罪的。”
許桉寧冷笑一聲,心想確實如此,不然怎會被他們的王爺囚禁在此。
蘭盈補充著:“不過你確實應該感到慶幸,王爺殺人無數,僅僅是困著你但沒讓你受皮肉之苦,算是王爺對你的關照了。”
“那行吧,替我謝謝他。”
蘭盈聲音有些激動:“嗯我會幫你轉達。”
桉寧嘆氣,算了,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