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井井有條地安排著下人傳菜,很快後廚就變得空蕩蕩。
見只剩下二人,薛伯慢慢湊近,小聲對許桉寧說道:“許姑娘,王爺讓老朽交代你一事。”
“您請說。”
“半刻後勞煩姑娘前來正廳,王爺會當面跟姑娘解釋。”
菜餚剛剛送去,半刻後的王爺理應還在會客,也就是說五皇子應該還在場才是,那叫一個廚子去是何意?
許桉寧思索片刻隨便應了一聲,畢竟自己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薛伯的表情還是那般慈祥,行禮之後還不忘善意提醒:“姑娘脖子的傷痕還是處理一下為好,畢竟貴客在此,莫要失了王府的顏面才是。”
桉寧苦笑,只能先謝過。
可後廚裡都是吃的,總不能在脖子上綁上菜葉豬皮;自己又剛來府上,也不知在哪能找到紗布這種東西,眼下這個難題可是為難了她。
思來想去最折中的方法只有回屋去取衣物,先撕下來一條綁在脖子上應付一下。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剛出門的許桉寧就因為隨意瞥了一下門口的大缸,突然意識到什麼,折返了回來。
探頭一瞧,缸裡只剩下一條魚在遊動,另一隻並不知去向。
大事不妙!
她努力回憶著剛剛端出去的菜品中是不是摻雜著魚類,同時又在想是誰拿走了魚,拿了魚會去做什麼。
如果把前因後果聯絡起來,半刻後得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去正廳頂罪!
許桉寧現在有些慌亂,胡亂揣測著這一切是不是慄璟淵的陰謀,無論這個廚子是不是她,此時此刻都會是一顆棄子。
加害皇子會是何罪,只有死罪。
為了活命,許桉寧選擇放手一搏,不想死的本能拉著她的雙腿朝正廳飛奔而去。
薛伯在正廳外等著她,見她風塵僕僕衝來還有些驚愕:“許姑娘來得這麼早,可是”
現在的她可不在乎這個足智多謀的老傢伙說些什麼,直接妄想衝進去讓趙時卿別再動筷。
“姑娘莫要心急,還沒到時候。”薛伯直接攔在她面前,擋著不讓她看清屋內的情況。
“請您讓開,我可不想打老人。”
薛伯朝左右兩邊的侍衛使了眼色,二人就上前圍住了她。
“讓我進去。”
許桉寧再次申請,無人理會。
這樣也好,至少她自己的心裡會過意得去,並不是自己無理取鬧,而是給了他們機會沒有把握。
倏地一下,許桉寧利落的一記上勾拳狠狠打在右邊侍衛的下巴,下一秒迅速伸出左腿,直接掃上左邊侍衛的雙腿,後者因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穩準狠的精確打擊,是從小打到大的經驗積累。
盯著眼前幾乎嚇傻的薛伯,許桉寧挑釁問道:“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門外的熱鬧引來了慄璟淵的注意。
門被開啟,冷眼瞧著面露痛苦的兩名侍衛,眼神回到了那罪魁禍首的身上。
此時她眼神凶煞,戾氣環繞。
慄璟淵似乎對這種狀態的她很滿意,竟勾起一抹笑意:“是許姑娘來了,快進來,穆郡王說要見你。”
許桉寧推開慄璟淵徑直衝進屋裡,越過屏風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站在桌邊的葉之了,正向五皇子碗里加著菜。
“穆郡王,先不要吃。”
葉之了一看來人臉色大變,上前擋在了趙時卿身前:“你有何事?”
桉寧正欲開口,怎知慄璟淵截了下來:“我先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府上的廚娘許姑娘,這道菜就是她說要親自上的拿手好菜。”
許桉寧猛一回頭,不知這男人還要搞什麼花樣,忽然開始緊張。
只見下人送來一盤菜,進門便遞到了桌前。
擺盤被精心佈置,菜品乃蒸鍋所制,透明的米皮包裹著碎肉,多汁飽滿,中間還加以青豆點綴,氣味清香。
但這菜不是許桉寧所做。
趙時卿連忙拍手稱讚道:“姑娘有心了,此菜設計精巧,我還是頭一次見。”
說罷就要入口品嚐。
“不要吃!”
許桉寧直接伸手阻攔,她敢肯定,那一條魚已化作肉餡參與其中。
“這裡面我不小心摻了魚肉,您不可食用。”
此話一出,四下安靜,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各有千秋。
而慄璟淵臉上的冷笑更是讓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