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笑眼盈盈地回到廚房之時,許桉寧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成了。
“姑娘好手藝,王爺很是喜歡。請隨我來,王爺說要見你。”
“王爺沒感動到痛哭流涕?沒有再說點別的?”
管家一臉茫然,不知她如何會問出如此問題,一時語塞。
許桉寧也意識到這麼問些許唐突,趕忙岔開話題:“是我太急了,您還是帶路吧。”
管家點頭,領著她朝前廳走去。
王府上下裝飾淡雅,並無太多絢麗的花色,中規中矩的木雕圖騰環抱樑柱,屋上的瓦片雖不鋥亮但卻意外的乾淨,整體給人安逸之感。
行過花園的小橋流水,許桉寧浮躁的心慢慢歸於平靜,也許在這府中生活下去,算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歸宿。
馬上要到正廳之時,老管家伸手攔住了她,等她抬眼發現,那天攔住她的副將身穿便衣從面前快步而過,面露焦急。
老管家行禮打著招呼:“黎將軍。”
男人頷首同時用餘光瞥了一眼,兀自定住,滿臉不可思議,指著管家身後的許桉寧問道:“怎麼是你?你怎麼進的王府?”
“我來應試廚娘。”許桉寧這回可是正當理由前來,語氣都硬氣不少。
“來人,把她給我拿下。”
“哎?你什麼毛病?”
許桉寧下意識躲向老管家身後,死死拽著人家的衣服不肯撒手。
管家見狀趕忙護著她,和黎副將保持出一段距離,趕忙勸解:“將軍這是何意,這姑娘的手藝可是唯一得到王爺賞識的,她也沒做錯何事,為何要捉拿她。”
“薛伯您讓開,這女人對王爺圖謀不軌,定不能讓她近了王爺的身!”
話音還沒落,黎副將就伸手夠到了許桉寧,下一秒就把她拽了過來。
“哎呦使不得!”管家焦急阻攔,“王爺好不容易能吃下去幾口飯,正宣這姑娘。依我看她也並非要加害王爺,不如等王爺見她之後再做定論。”
黎副將手勁極大,拽的許桉寧的胳膊生疼,痛苦得面部肌肉扭作一團。
“你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弱女子,真不道德。”
“你!”
興許是在場的輿論導致,黎副將又拿不出證據證明眼前的女人是個威脅,只好作罷放手,最後還不忘不服氣的要求道:“我有要事稟報王爺,你們待我走後再去!”
說完話頭也不回的推門走近正廳,關門之時還不忘白了一眼許桉寧。
“外面何事喧鬧至此?”
書案前的男子手持書卷微微蹙眉,眼神犀利流露出些許不耐煩之意。
“回稟王爺,末將在庭院遇見了那日攔停咱們隊伍的瘋女人,她說她來應試廚娘。我怕她對您有不軌之心,所以想把她捉拿,只是薛伯袒護,這才產生喧譁。”
“讓薛伯帶她來的人是我,此事我自有分寸。”
“是末將失禮,請王爺責罰!”
“我早說過不必這麼多繁文縟節,收你入我麾下之時就告訴過你,你我兄弟一場,私下之時就不必有這麼多規矩。”
“是!”
此時的黎翎才算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六年前是王爺從戰場上救回來他的這條賤命,論忠心程度他可是說一不二,這也是慄璟淵信任他的原因。
“說說正事。”王爺放下書卷,正襟危坐。
“聖上聽聞漠南戰事大捷,特賞賜黃金百兩良田數畝,還有波斯進貢的珍品綢緞,不日就會送到。”
“黃金與良田你安排一下,送去戰死兄弟們家裡。至於剩下的那些破爛,按以往的去辦。”
黎翎點頭,繼續道:“東部海面上前幾日有百姓稱看見過兩三搜船,已派人核查是否與海盜有關;昨日北部山匪清繳一批,搶奪的牛羊已歸還百姓,不過這次都是些小嘍囉,剛加入不久,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還有一個月就是年節,近來山匪定是更加活躍,加派人手盯緊點。另外,那邊可有什麼訊息?”
“並無回信。”
慄璟淵端起桌上的茶杯,摸著滾燙的杯體,略有深意的說道:“那我們再等等。”
黎翎垂頭,似有未說完的話。
“還有何事?”
“還真是瞞不過你。”黎翎苦笑,“咱們離開都城已有一年,正月初五的公主忌日,您是否回去操辦?”
“皇上派人來問的?”
“恩。”
慄璟淵眼神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