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疹子的事說了,兩位嬤嬤的心便徹底涼了下來。
這位姑娘,就算她再有才學、品行再好,也進不得紀王府家門——李睿公子本身就有潔癖,又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絕不會喜歡這種動不動就一臉紅疹子的姑娘;再說,還不知這種病會不會遺傳呢,這可是關係到紀王府子嗣的大事,半點疏忽大意不得而且娶一個有半年是麻子的姑娘回去,這事要傳到京城,非惹得那些王爺府上的王妃
笑話不可。那可就丟了紀王府的面子了。
兩個對視一眼,俱都搖了搖頭。
“明兒回去吧。”劉嬤嬤道。
早在兩位嬤嬤到零陵城時,城裡的夫人們就得到了訊息,高度注意著此事。但事關陸、秦兩家,那些家裡有待嫁閨女的夫人雖心裡蠢蠢欲動,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派人時刻盯著江家的動靜。這天上午見兩輛馬車直奔陸府,其中一輛正是嬤嬤們從襄陽坐來的車,迅速行動起來,拎上禮物帶著閨女,上陸府看望陸夫人來了。當看到陸夫人和李青荷愁容滿面,一屋子下人忙忙亂亂,而江凌卻不見蹤影,兩位嬤嬤坐在偏廳裡無人招呼時,心裡頓時大喜,也顧不上陸夫人如何想了,拉著自己的閨女到嬤嬤們面前一個勁地獻殷勤。
“都有哪些夫人來?”陸夫人在屋裡聽得下人稟報,眼眸輕閃地問。
“葛夫人帶了侄女兒,周夫人、李夫人、王夫人帶了女兒,吳夫人帶了外甥女。”
“哼。”陸夫人冷笑一聲,“她們莫不以為只要塞些錢財,兩位嬤嬤回去說幾句好話,小城官吏的女兒就真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成?真是天真就是凌兒,做了我們陸府的孫女兒,李婉縣主在紀王妃面前說過她不少好話,再加上趙府的枕頭風吹得緊,三管齊下之下,才有了這麼個說法。就算凌兒自己願意,沒起這些疹子,這門親事成不成都還是兩說。”
李青荷可懶得管別人的閒事,轉過頭去擔心地看著陸文遠:“伯父,凌兒這真不要緊麼?”又轉過頭去責怪江凌,“你這丫頭,還真是大膽,叫你吃一粒,你竟然敢吃一粒半這可是藥呀,能亂吃的麼?”
江凌吐了吐舌頭,沒有作聲。
“無妨,吃兩劑藥這些疹子就消下去了。”陸文遠道。看著江凌這時候還嘻皮笑臉的,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素來不苟言笑的陸文遠又開了個玩笑,“不過消過之後,怕是會留些疤痕。”
“什麼?”這回不光是李青荷,便是陸夫人也嚇了一大跳。
陸文遠見江凌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問:“凌兒,你就不擔心?”
“不擔心。”江凌有空間水,哪裡會擔心,“正好試一試這世上的男子是不是都看重容貌。如果有哪位不看重外貌而看重內心的,您老可以考慮考慮把他納了做孫女婿。”
陸文遠哈哈大笑起來。
“還笑還笑”陸夫人氣道,“你們這一老一小,還真是沒心沒肺。”
“放心吧。有老夫在,保證凌兒臉上一丁點疤痕都不會留。”陸文遠笑眯眯道。
“祖母、娘,你們別擔心,祖父在開玩笑呢。”陸江凌姑娘也笑嘻嘻的。
“你這死老頭子,還真學會開玩笑了。”陸夫人
笑罵道。話聲剛落,卻聽外面“譁”地一聲,下起大雨來了。
“這場雨,怕不是好雨啊”陸文遠斂了笑容,看著外面嘆了一口氣。
“錢大伯也這麼說。”江凌怔怔地道。轉頭向入畫下令:“派個人出去,叫新塘宅子那邊的人全部撤離。”
入畫領命而去。過了半個時辰,她回報道:“錢老大一家回了莊上,佟家夫婦回了青山村。只有張叔和張嬸,說宅子裡貴重東西不少,他們留下來看家,如果情況不對他們再離開也來得及。”
“胡鬧。東西重要還是人重要?”江凌喝斥一聲,正想讓入畫再派人去勸,陸文遠擺擺手道:“他們兩人武功不弱,便是水漲上來也來得及撤離,讓他們守在那裡吧。”
陸文遠發話,江凌自然不好反駁,只得憂心地看著這場瓢沷大雨,心裡祈求著只下那麼一兩天就停下。
“如果這雨下個不停,兩個嬤嬤就還得在這裡多住幾天。凌兒這臉……”李青荷卻一心一意都是女兒,無暇他顧。見家裡的下人已安排好,又憂心上江凌了。
“我給她吃這藥,便是治疹子的,劑量大小而已。紀王府那兩人走得早,這病就好得快一些;走得遲,就好得慢一點。無礙,不會留疤,放心吧。”陸文遠道。
有陸文遠這話,陸夫人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