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妻。”
此言一出,縱是早已因兩兒之死心硬如鐵的陸文遠也為之動容。他臉上慢慢綻開了一個笑容,忽然仰天一笑,大叫道:“好,好。果然是個好兒郎。”他迴轉身來,望著後面的馬車,“凌兒,還不下車來見見秦憶?”
聽得這些言語,走在前面的護衛都識趣地停下馬來。
“凌兒,凌兒她果真在這車上?”秦憶臉上欣喜若狂,望向那輛馬車的眼睛熠熠生光。
江凌的馬車卻久久不見動靜。
“凌兒。”秦憶翻身下馬,急跑到江凌的馬車前面,抑制住伸手去拉車簾的衝動。
車裡終於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把車簾緩緩拉開,露出戴了帷帽的江凌。她透過黑紗看著滿
眼期待的秦憶那張英俊的臉,忽然覺得心裡滿滿的全是暖意。她的秦憶,便是衝動又如何?便是魯莽又如何?這世間,還有哪個男子這般盡心盡意地喜歡她,喜歡到不在乎她的容貌是否已毀?喜歡到無時不刻不在為她著想?
“凌兒。”秦憶雖見著江凌,但看不到她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面容,見不到那雙讓他朝思暮想的眼睛,不能將那夜夜渴望的身軀擁入懷裡,心裡癢癢地好不難受。繼而想起陸文遠剛才所說的話,他的心便疼了起來,憐惜地看著那塊面紗,輕輕道:“凌兒,沒關係,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待回到零陵,我們就成親。”
面紗裡的江凌嘴角一彎,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柔聲應道:“好。”
聽得江凌這一聲,秦憶終於把心放了下來,他知道不能因他與江凌讓大家在此停留太久,迴轉身向陸文遠一拱手,回到了自己的馬前翻身上馬。
“走吧。”陸文遠眼裡又露出一抹欣賞,對著王越發令道。
車隊繼續前行,江凌看了一眼前面馬上那挺拔高大的身影,微笑著將車簾拉上。
“姑娘,為何不讓秦公子知道你的容貌其實並沒有被毀?”入畫跟江凌跟得久了,性子也活潑了一些。此時見狀,好奇地輕聲問道。
江凌搖了搖頭,卻是不語。她知道,如果她取下帷帽,秦
憶或許會情不自禁。衝動的他如果當眾做出什麼羞人的動作來,她往後在這幾十個漢子前面豈不尷尬?再說,要解釋她不曾毀容,便得再費許多口舌。為了他與她之事,耽擱大家的行程,總是不妥,所以這件事,容待車隊休息時再作糾正吧。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在秦憶消化了她被毀容後的態度,是否還跟剛才一樣。
秦憶雖極想驅馬與江凌的馬車並行,再與她多說幾句話,但手下士兵在後,陸文遠在前,只得按捺住自己,肅然隨車隊前行。這樣一直走了兩個時辰,時近傍晚。待到一個村落出現在眼前,陸文遠便喚過秦憶,吩咐道:“你前往村裡,找個農家借宿一晚。”
秦憶應了一聲,帶著一個士兵快馬離去。待車隊到達村莊時,秦憶已在一家農家院子前等候多時了:“已與這兩家農人商議,借住一晚。他們自找村裡親友借住。”
陸文遠點點頭,下了馬車,給大家分派了房間。本來陸家連江凌、入畫一起,一共十二人;而秦憶的人也有十幾個。兩個院子兩方各住一院最是合適。也不知陸文遠如何想的,倒把秦憶安排住在了他跟江凌住的小院裡,把秦憶喜得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臉上的笑容。
江凌戴著帷帽進了分給她的那間房,剛打量了一下房間裡的衛生情況,就聽到門外傳來秦憶的聲音:“凌兒。
”
這傢伙,還是那麼急切,也不怕大家笑話江凌無奈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對入畫道:“請他進來吧。”
“奴婢一會兒……”入畫不知秦憶進來後她要不要避出去,思量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只得出聲相詢。
“你呆在房間裡吧。”江凌為難了一會兒,道。久別重逢,她跟秦憶有很多話要講,她也想念秦憶那溫暖的懷抱。但這大白天人來人往的,陸文遠還在隔壁呢,她總得顧著些影響。
入畫出去後,秦憶沉重的腳步從門外進來了。他將手中的一個大浴桶放到房中間,露出潔白的牙對江凌一笑道:“坐了一天車,累了吧?飯要一會兒才好,你先沐個浴,會舒服一些。這浴桶我已用力刷洗過了,還算乾淨。”
說完不等江凌說話,又奔出門去,從外面提了兩桶水進來,將水倒到裡面,伸手試了試水溫,又轉身提了半桶涼水,道:“水溫要不合適,便調些冷水。”說完,看了江凌一眼,轉身去了門。
江凌不防這傢伙竟然不是來一訴衷腸的,倒是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