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的院子不光是用牆相隔,還用了假山、植物、池塘等隔斷,每人一院,相距不離也不近。李青荷的靜心居與江濤的摘星閣,都是他們自己起的名兒;江凌也給自己的院子起了一個知還居的名字,取於“鳥倦飛而知還”之意。這裡是她的家,有愛她的親人。無論去哪裡,倦了煩了,都可以回到這裡,撫傷靜養。
看著下人們把大寶放入池塘裡,再安撫了一下小花,使了賞錢把陸府的下人們打發走,再謝過吳管家,江凌便帶著入畫進了自己的院子。
屋裡不光是傢俱齊全,便是鋪蓋都買了新的。從名貴木材稀缺的現代穿越到唐朝的江凌,早就在打紫檀、花梨等傢俱的主意,但當時手頭緊,便沒提這事,想著等以後有錢了再換。卻不想秦憶早已交待了吳管家,幾間主臥的傢俱全都用的是上好的木材,吳管家還向江凌轉告了秦憶的話,說江凌如果一定要跟他算清楚這筆帳,那就算是他借給她的,等她哪時手頭方便了再把錢付給他。秦憶既如此說,而且看著這些傢俱如此精美,江凌便沒有推辭。
所以此時走進自己閨房,房間裡不但沒有半點現代新傢俱那種臭味,空氣裡還瀰漫著黃花梨那特有的略帶花香的甜甜木質香。手指滑過紫檀木雕刻的精美的妝奩,江凌的眼裡閃過一絲糾結。把手放開,任由秦憶在襄陽那裡受人誘惑,她這樣做,真的對嗎?每每想起這事,她的心情就特別複雜。尤其在這裡,看著滿宅子滿屋子都是秦憶對她的體貼的關懷,更是如此。
“姑娘,衣物都已放置好了。”入畫把東西歸置好,稟道。
“好,你也收拾一下你的東西吧。”江凌把腦子裡的思緒趕走,回過身來看了屋子一眼,“我去我娘那邊看看。”說完,走了出去。有些東西,是自己的,它跑不掉;不是自己的,也留不住。多想也無用。
而且算算日子,如果那傢伙沒有被襄陽的美女羈絆住,過幾日也該回來了。
江凌不喜歡家裡人太多太複雜,所以她這院裡只住了入畫一個下人;而李青荷那邊的外院裡住了張叔和張嬸,內院則住了一個陸夫人拔過來的丫頭五兒。由張嬸做管事,並跟入畫兩人做飯,五兒洗衣,張叔打掃一下庭院,家務就這樣分派下去了。至於活計是輕是重,是否添人,江凌決定等他們做了一段時間看看再做調整。下人院子裡,住著錢老大一家和佟家夫婦兩家人,拔下米糧月錢,各自開伙。
看看家裡諸事安排妥當,江凌見天時尚早,叫了錢老大和他兒子來,給了他幾袋稻種。
“天哪,姑娘,您哪來的稻種?”錢老大開啟袋子,看到裡面的稻種,眼睛瞪得老大,“我種了一輩子田,還沒見過這麼好的稻種。”說完,他也不管江凌在不在旁邊,拿起幾顆就放進嘴裡嚼了起來。
見到錢老大這舉動,江凌抿嘴而笑。這不過是平常的稻穀,她在空間裡種了一季,最佳化了一下。如果讓錢老大看到她一茬茬種出來的紫色發亮的稻穀,不知他會高興成什麼樣。
“好,好。這穀子要是碾出來,做出來的飯一定又香又好吃。”錢老大沒念過書,也不知如何形容這稻穀的好法,只一個勁地笑。
“我看那些田都已耕好了,你選一塊把秧育上吧。”江凌道。
本來在耕田的時候,江凌就跟錢老大講過要種稻的。但這時錢老大看著這稻種,卻又猶豫起來:“姑娘,這個時候再種稻穀,不知會不會有收成。這稻種這麼好,要種不活,可就全作廢了。要不,咱們拿別的稻種種著試試?這些留著明天春天再種?”
“不用,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如果實在種不活,我明年再弄些這樣的稻種給你們,你就放心吧。而如果這一季你把它們種好了,到了明年豈不是有更多稻種可種了?”江凌笑道。
“是是,還是姑娘思慮得對。小人我腦子笨,沒考慮周全。”錢老大憨憨地笑了笑,迫不及待地告退,“姑娘,那我們去育苗了。”
“去吧。”江凌笑道,“出去後,叫你家那三個女人來。”
錢老大應了一聲,帶著兒子正要出去。臨出門前,他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一臉興奮地讚道:“對了,姑娘,您上次說的牽牛鼻子的方法,真是神了。牽了牛鼻子之後,讓牛朝東它絕不朝西,很是聽話。我們做了幾輩子農活,都不知道還能有這種方法。不知姑娘您如何知道的?”
“書上看的。”江凌正想讓錢老大聽自己的話呢,見狀自然不會放過機會,忽悠起來,“便是這稻穀一年可種兩季的方法,也是從書上看到的。”
“書上還講這些?”跟在父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