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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這樣吧,我讓我家的管家過來,你問他便好。如果用得著,也可以讓他帶你去看一看。”呂夫人掌著一個家,家裡還有幾間鋪子,都是她在打理,所以自己倒也經常上街去。對於江凌上街為生意做打算的行為,不但沒有反感,還生出了惺惺相惜之心。
於是那天白天,江凌便跟著呂府管家,將岳陽賣花的地方轉了一遍,收羅了不少花卉和花種。不過令她苦惱的是,當著入畫和呂管家的面,不能將這些花卉扔到空間裡,只得連盆帶泥地運回了呂府,等著回零陵時一塊帶回去。那天還趁空去了溢香閣,跟魏掌櫃將呂夫人之事說了。魏掌櫃倒沒有半點不樂意的情緒——有呂夫人在前面擋著,那些權貴們買不到味精,就不會來找他的麻煩了。雖然錢賺的少了一點,但麻煩卻是少了很多,潛伏的禍端被消除,不會落到有錢賺、沒命花的地步,這讓易於滿足的魏掌櫃很是滿意。
江凌這樣一有空就到街上晃盪的日子過了三天,城外的災民已被安置妥當,防疫病的藥也發了下去,陸文遠還帶著城裡的一些大夫到城外給他們做檢查,發現並沒有發生疫病,便將城門開啟了。接下來江凌便換了男裝,以照顧陸文遠身體的名義,跟著陸文遠到城外的田間地頭檢視情況,回來後為他整理資料,一直忙忙碌碌。而陸文遠賑災那部分工作則全部託付給了秦憶,這也是他想提攜秦憶的一個手段——一個賑災好辦法的提出,一定會受到朝庭的關注,運作得好,秦憶有可能會得到朝庭的嘉獎。所以此時多做些實事,讓他在岳陽官場上獲得的口碑更好,對秦憶大有裨益。陸文遠老了,他卻希望自己的孫女婿能更有出息。
而江凌對於秦憶做這些事,是極為支援的。一個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像李睿那樣整日吟詩作詞無病呻吟,她實在是看不慣。這種男人,再過幾年,知道了男女之事,怕不得整日留連青樓楚館——這在唐朝,絕對是一件風雅的事,是風流才子們樂此不疲的喜好。可看在江凌眼中,卻是一種糜爛的生活方式。
而雙季稻的想法,在陸文遠的努力下,也得到了岳陽官員們的認可。不過此事重大,稍有不慎災民們下一季就會損失慘重,所以他們採取自願的原則。即給災民們把話講清楚,由他們自己來決定是否冒這個險——這大災之後的米價一定會很高,一旦冒險成功,收益絕對要比種大豆的收益要大。
本來江凌以為雙季稻之事很難實現,可沒想到那些災民們知道官府願意免費為他們提供稻種,倒有三分之一的人願意再種稻穀。而修理城牆不過是十來天,並未影響回鄉種田的時間。十天之後,災民們便陸續返回家鄉,由每個地方的保長里正向官府領稻種或豆種——稻種免費,豆種卻是賒欠,待來年有了收成再歸還官府。
諸事已畢,陸文遠便準備打道回府。想到一回去就可以跟江凌成親,這幾天一直忙得吃飯都沒空、見不上江凌幾面的秦憶,一想起就笑得合不攏嘴。所以催啟程異常積極。
那日一早,在岳陽官員的相送下,陸文遠等人到了城門口,正跟大家在五里亭裡餞別,忽然路上有幾匹馬急馳而來,馬上人高喊:“報,國喪報,國喪……”
“國喪?”眾人臉色驟變。
要知道,只有天子駕崩,才能稱之為國喪。皇上雖然不過五十歲,但自徵高麗回來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一年前太子李治便已親政,只有一些大事皇上才會過問。此時傳來國喪,甚有可能。
雖然太子李治已親政,奪位之事不會起,朝中風浪不會太大。但一朝皇帝一朝臣。如果真是皇上駕崩,那這事……
各位官員看著馬上之人越跑越近,那“國喪”兩個字越來越清晰,如一擊擊重錘敲在他們心上,心情便一點點沉了下去。
“前日晚,皇上駕崩;太子李治繼位……”聽得馬上之人的稟報,陸文遠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祖父……”江凌在路的這邊與眾夫人辭別。聽得國喪之報,便把心提了上來。她知道陸文遠跟了李世民幾十年,君臣的感情尤深,生恐他受不了這打擊,忍不住出了屏帷,走到路邊向這邊眺望。此時見陸文遠身子搖了搖,便倒在了秦憶身上,她驚叫一聲,向這邊衝來。
“陸大人,陸大人。”各官員本就心裡不安,此時見陸文遠暈迷過去,忙亂成了一團。
“各位大人讓讓,請讓我給祖父服藥。”江凌不知何時手裡出現了一個茶杯,對著忙亂的人群高聲嚷道。
“好好好。”這些官員本就手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