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惹得李青荷吃飯時不停的追問,這空心菜是哪裡來的。江凌被問得直冒汗,仗著她進門時李青荷和江濤並未看她提進來的桶,只得說,是早上遇見劉慶春摘菜,他硬塞了一把給她,算是將這個謊搪塞了過去。
吃過飯,江凌又用筆把二十道菜譜細細地寫在了紙上,這才起身去酒樓。
唐代沒有時鐘,大家都是看日影估摸著時間,上工的時間自然算不得那麼精準。不過江凌到時,仍是遇上阿福正好來開門。阿福看到江凌,狠狠地瞪了一眼,扭頭進了門。
江凌聳聳肩,進了酒樓,用抹布把桌椅板凳都擦了一遍。擦到一半,劉掌櫃便進了門,眼睛紅紅的似乎一夜沒睡。
“來,小江,過來坐。”昨天聽劉掌櫃不停地叫她江濤,江凌聽得彆扭,便強烈要求改叫她小江,劉掌櫃倒也從善如流,改口倒也改得極為順當。
江凌放下抹布,又跑到廚房洗了個手,這才到劉掌櫃面前坐下,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劉掌櫃:“這是二十個菜譜名,您看看。”
劉掌櫃看了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喝了一口水,緩緩開口道:“這菜譜,我昨晚想了一夜,決定先買五葷五素,你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只收一貫錢?”
“五葷五素?”江凌一愣,然後便是哭笑不得。劉掌櫃這魄力,著實小了些。
她沉吟了一會兒,看著劉掌櫃道:“這樣吧,我給你說說我的想法。”
“嗯,你說。”劉掌櫃不自覺地點點頭。點完頭後他猛地抬眼看向了江凌。他忽然意識到,江凌在他心裡,竟然是一個可以坐下來一起討論事情的平輩,而不是大人與孩子、掌櫃與夥計的懸殊差別。
看來讀書人,還真是不一般啊!劉掌櫃生出無限感慨。
江凌可不知劉掌櫃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她摸著下巴,開口道:“這麼說吧,如果您這酒樓生意還算好,那麼您只買十個菜,我完全同意,價錢嘛,也可以只收你一貫錢。可是,當初我拿這十葷十素菜譜來賣給您,並不是說我家祖傳的菜譜裡就只有這麼個數兒,而是算著您這酒樓要想改變現狀,必須得下這麼一劑重藥,用這麼多數量的新鮮菜來打響牌子,拉回食客!”
她這一番話,說得劉掌櫃一片迷茫:“小江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江凌嘆了一口氣:“意思就是說,要想改變你酒樓的現狀,重拳推出,才有效果。否則,溫吞水泡茶,實在沒什麼味。”
說完這話,江凌看劉掌櫃眼光有些沉沉的,苦笑了一下道:“您是不是以為我在推銷自己的菜譜,故意這麼說呢?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想把菜譜賣出去,這街上有好幾家生意慘淡的酒樓,我完全可以上門去跟他們談談。這菜譜,您不要,不見得別人不想要。把菜譜賣給您,全是因為您收了我做夥計,咱們有著跟別人不同的情份。說真的,做生意,贏的就是看準時機,捨得下本錢,拼的也就是個魄力。掌櫃的你做這麼多年生意,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說完她嘆了一口氣,又道:“這樣吧,你要真的只想買五葷五素,我也可以賣給你,看在您收我做小二的份上,那些菜譜就只收您一貫錢。不過如果您以後還想再買另十樣,那價錢就不一樣了,必須花一千二百文,才能買到,您好好想想清楚。但如果您把這二十樣菜譜全買了,我便有辦法讓您這酒樓生意好起來。”
“什麼好辦法?”劉掌櫃眼睛一亮。
江凌想了想:“您覺得這酒樓怎樣才算生意好?”
劉掌櫃嘆了口氣:“起碼一天得有二十來個人到這兒吃飯吧?”
“好。”江凌點點頭,“那這樣,有了二十道新菜譜,如果我有辦法讓酒樓保持每天三十個人的生意,二十天一直保持這樣的水平,您付我一貫錢酬勞;如果我的方法不奏效,酒樓生意好不到那個程度,那我一文錢不要的,您看如何?”
“啊?”劉掌櫃看向江凌的眼神有些不對,“你出個主意,還要一貫錢?”
“得,算我啥也沒說。”江凌搖搖頭,站起來拿起抹布去擦桌子。
劉掌櫃眼神複雜地看著江凌忙碌,好半天沒有作聲。
上午自然沒什麼生意,江凌跟阿福送了飯菜去春香樓,便找了個角落坐著,閉著眼睛練功。這酒樓生意不好有生意不好的好處,至少對於江凌來說,它比較清閒。不過如果劉掌櫃真沒魄力,江凌要考慮換地方了。
“小……小江。”劉掌櫃這回倒沒有趴到桌子上睡覺,他撐著腮幫子坐在那裡想了足足半天,終於開口叫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