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沒事吧?”漢子大驚,待要扶起婦人,江凌的攻擊已到,只得轉身迎敵。
外面問話的,似乎帶了一群人,還騎著馬。暴喝一聲後,便有說話聲和馬蹄聲由遠及近,朝這邊走來。漢子聞聲心裡大急,抽了個空,右手一翻,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就出現在他手裡,隨即向江凌刺來。
江凌心裡一凜。其實這兩人的實力都在她之上,剛才她只不過是用了巧勁兒,專挑破綻下手,所以佔了上風。而現在對方有武器在手,又是拼命的打法,攻勢極為凌厲,頗有狗急跳牆的瘋相,一下把她逼只有躲閃招架的份。幾招下來,饒是她的眼力和耳力極強,也險些被匕首刺傷。不過奇怪的是,當匕首快要刺到她時,漢子好像力不從心,力道總差那麼一點點兒,好幾次匕首將她的衣服劃開,堪堪從面板上掠過,驚險萬分。
婦人只是被江凌踢了後背,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身上倒是沒什麼傷。此時已爬了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慌張地叫道:“相公,快走。”
漢子卻不作聲,手裡攻勢更猛,一連幾招把江凌攻打得狼狽不堪,這才虛晃一招,從懷裡飛快地掏出一把粉末,“呼”地一聲向江凌砸來,手裡匕首的寒光在江凌眼前一亮,驟然閃身,向婦人離開的方向飛掠而去。
“什麼人?”直到這時,樹林外的人才走了進來,勒住馬喝道。
江凌身上的衣衫被漢子的匕首刺破了幾個口子,但都在袖子和衣襟下襬處,裡面還穿有兩層衣服,倒還不是太過兒狼狽。
聽到聲音,她轉過身來,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到一聲驚呼:“江凌。”
江凌定睛一看,那騎在馬上的穿著月白袍子,長得極為妖孽的,不是趙崢明又是誰?
江凌放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地握了握,臉上卻是一副驚喜的表情:“趙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趙崢明翻身下馬,急急向前,往江凌這邊小跑過來。
“怎麼回事?你怎麼在這兒?我剛剛聽到有打鬥的聲音,你可是遇上賊人了?”說完,又上下打量著江凌,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可有受傷?”
江凌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笑來:“沒事,聽見你們來,他們就跑了。幸虧趙公子,否則我非遭了賊手不可。”
“倒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趙崢明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看那輛騾車,又打量了一下這塊草地。
江凌順著他的目光隨意看了一眼,除了打鬥痕跡,還有那婦人原來帶著的包袱扔在地上。看到這個,她倒顧不上回答趙崢明的問題,走過去把包袱開啟,除了兩件舊衣,再無別的東西。
“趙衛,你帶五人往遠處搜搜;趙春,你看看這些東西,可能尋出什麼蛛絲馬跡?”
他帶來的七、八個早已下馬候著,此時聽到吩咐,轟然應聲而動。
江凌撇了撇嘴:此時才下令追敵賊人又不是呆頭鵝,站地原地等著你去抓不成?
趙春倒像是一名衙門裡的捕快,他看了看騾車,又將包袱裡的兩件舊衣翻了翻,接著又把漢子最先在車上威脅江凌、後來扔到草叢裡的那把刀找出來看了看,上前對趙崢明行了個禮:“公子,騾車便是城裡普普通通載客的車,衣服也看不出什麼線索,這刀倒是城裡城東鐵匠鋪所打的,鑄有他們的標誌,小的回去便去鐵匠鋪問問,看看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買刀。”
趙崢明點了點頭,轉臉對江凌道:“這位是我父親手下的李捕頭。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會幫你追查到底,還得請江公子把今日之事給李捕頭敘說一遍。不過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面我有個小莊子,因我經常到此打獵,院子收拾得還算乾淨,不如江公子到那裡歇一歇,換身衣服,再把此事慢慢道來,你看如何?”
江凌沉吟片刻,拱手笑道:“如此有勞趙公子。”
趙春把東西收拾起來。除了去搜山的那幾個,其餘人都上了馬,又請江凌上了騾車,一齊往外行去。
騾車緩緩前行,江凌坐在車尾處,看到騾車沿著兩棵樹的間隙,從一片草地上駛出來,沒一會兒就上了小路。想起趙崢明早早的那聲暴喝和久久未見進來的情形,心裡的懷疑又增大了幾分。
三個賊人費盡心機把自己yin*到這兒來,卻只搶到了一百文錢……
那漢子明明手時有刀,懷裡有匕首,完全可以一把將她擒獲,卻屢屢只是戲耍,而且還怕傷著她一般……
這裡離小路如此近,婦人在打鬥中卻還尖聲高叫,倒像是怕人不知道他們在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