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滿腦子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不覺菜已經上齊了。陸夫人站起來領著眾人給世子、縣主敬了一杯酒,坐下後向江凌含笑問道:“孩子,不知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麼菜?”
江凌笑道:“陸夫人,我不挑食的,什麼都能吃。”
“不挑食?”陸夫人喃喃地重複了一句,看向江凌的目光似喜似悲,“孩子,平時吃得一定很清苦吧?”
富貴人家的孩子,沒有不挑食的。
陸夫人無意中流露出來的這種慈愛,讓江凌更為篤定原本的猜想。這種篤定,讓她心裡五味雜呈,喜還是悲,期盼還是遺憾,相認還是遮掩,那種矛盾的心情,讓江凌看著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點飢餓感都沒有。
她輕聲道:“我家就住在湖邊,每天都有魚蝦吃。自己種的菜,味道很鮮美。”說完,她猛地想到了一個辦法,轉過頭來很孩子氣地道,“夫人,我做飯的手藝也很棒。這兩天,我親自做菜給你吃啊”
陸夫人一愣,點點頭:“好啊好啊,老身盼著。”這話說完,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激動。
陸夫人的這種表情,江凌經常在李青荷臉上看到。她暗歎一口氣,拿起一個碗,勺了一碗湯,遞給陸夫人:“夫人,您頭痛難受,喝些湯吧。”
“好好好。”陸夫人從一出生,就是被人伺候慣的,從來不覺別人給她勺碗湯有什麼。可現在,捧著這碗湯,她眼淚忽然溼潤起來。
上面的這幾桌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下面的那些夫人眼裡,便是陸夫人與江凌相談甚歡,陸夫人明顯對江凌極為慈愛,江凌極會拍陸夫人的馬屁……大家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這江家姑娘有何出眾之處,讓縣主和陸夫人對她這麼特殊?難道是秦公子前未婚妻的緣故?
眾目睽睽之下,李婉端著架子用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端著一杯茶在喝。而那邊李續世子卻不管那麼多,一邊吃著,一邊回頭跟秦憶說話:“這陳醋雞,倒是細嫩鮮美,不愧是你們這裡的名菜。不過,好好的雞幹嘛想得到要在裡面放醋?”
說了一會兒,卻不見秦憶作聲,他轉過頭去,卻看見秦憶瞧著陸夫人那邊,筷子拿在手上一動不動。
“喂。”李續喊了一聲,見秦憶仍沒回過神來,不禁轉頭向陸夫人那邊看去,看到江凌,他眼睛頓時一亮,轉過頭來看著秦憶詭異地笑了起來。
“秦公子,世子叫您。”立在一旁的下人湊到秦憶耳邊,輕聲道。
“啊?”秦憶終於回過神來,正好看到李續詭異的笑,不由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得這麼奸詐?”
李續卻不理他,轉過頭去,貌似認真地吃了幾筷菜。
宴席一開就陸續有夫人站起來敬酒,此時葛夫人看大家酒敬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來笑道:“零陵有幸得迎世子與縣主,無以為待,不如讓我這侄女安如月,給二位撫琴一曲,為宴席助助興,不知世子與縣主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有勞安姑娘。”丹陽縣主出聲道。
陸府早已準備了各色樂器,此時自有下人把琴拿上來,擺在了場地中間,安如月起身福了一福,坐下調了調音,便開始彈奏起來。
此時斜陽西下,*光正好,身邊花香陣陣,遠處琴聲悠揚,江凌坐在那裡,只覺心曠神怡。在現代,無論是電視、電腦,還是MP4,每天都有音樂盈耳;到這古代這幾個月來,絲竹之聲聞所未聞。所以此時聽得安如月這琴聲,就是彈得再不好,聽在她耳裡也是如聽仙樂了。
這軀身體會不會彈琴?江凌翻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
安如月琴罷,又有另一姑娘主動站了起來,翩然獻舞。能自薦上臺的,自然有兩把刷子,這舞跳得還算不錯,惹得李續小世子抬起頭來看了幾眼。
見李續似乎有些興致,下面的人就更踴躍了,紛紛起來獻藝。當然,來來去去無非是撫琴跳舞,這些李續和李婉也是見多了的,零陵城姑娘的琴藝和舞技並不比紀王府專業人士來得高妙,兩人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致。
“聽說世子喜武,不如讓秦少將軍為我們舞劍如何?”一個聲音朗朗地從後面傳來。
因世子到後院參加宴會,所以年輕公子們也到了這裡。只不過被安排在了稍遠的地方,另設了幾張桌子。剛才那聲音,就是坐在那裡的一個年輕公子發出的。
“哦?”這話一出,李續頓時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看向了遠處那位俊美異常的公子,想了想,伸出手來招了招手。
“別人都是自薦為本世子獻藝助興,不知為何這位公子卻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