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轆轆了。
吃過飯,秦憶又背了她一段路,遠遠看到一頂轎子和一群人,坐在遠處的大路上等著,江凌忽然覺得心裡很不安。在這種小村子住了一陣子了,她也知道隨便有些風吹草動,村裡人不到第二天就全部知道了。她這跟秦憶在荒郊野外住了一晚,又讓秦憶背了一天,秦憶的手下還弄了一大批人和一頂轎子抬她下山,這無論哪一件事,都是極不尋常的,還不知會被村裡人傳得如何難聽。
本來她是不在乎這些的,那些人愛怎麼說,都是她們的事。但自從發現了那塊鳳凰玉佩,得知自己不是李青荷的親自女兒之後,江凌就不想讓李青荷再為她煩惱了。她可以不在乎閒話,但那些村婦時不時地到家裡找李青荷聊天,這要是讓李青荷聽到了,不知會被氣成什麼樣兒。李青荷愛惜她的聲譽,比愛惜她的生命還要緊。
“放我下來,我想自己走。”江凌道。
“怎麼了?”這一路江凌都挺乖,並沒鬧著要自己走路。秦憶詫異地抬頭看了那群人一眼,停住了腳步,把江凌放了下來,看著她道:“你放心,吳天明不會那麼糊塗的,這些人,多半不會是你們村子裡的人。就算有,我也會想辦法不讓他們說你閒話的。”
江凌看著他堅定的目光,眼裡的憂慮漸漸散去,輕聲道:“謝謝。”
“說了不用謝。”秦憶嘆了一口氣,“走吧,我扶你過去。”
走出小路,原來坐著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江凌這才看清楚,除了馬雷他們三人,還有六個,也全都是陌生面孔的壯漢,應該都是吳天明他們從軍營裡調來抬轎子的。
果然,一見秦憶出來,那六個人都齊刷刷地敬了個禮,拱手齊叫道:“少將軍。”
“辛苦各位了。”秦憶面無表情地微點了一下頭。江凌發現站在她身邊的秦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身上那種統領千軍的威嚴氣勢,跟她前世的爺爺一模一樣。
江凌正愣神間,身旁忽然伸出一隻溫暖的大掌來,扶住她的胳膊:“上轎吧。”
轎子下到山腳,就停了下來。秦憶伸出手把江凌扶出轎子,江凌赫然發現秦憶平時坐的馬車停在了山腳下。馬雷已坐在他慣常坐著的車轅上,正等著她上車。
此時江凌已經不用再想什麼了,她也不再擔心昨晚軍營的人來搜山、以及向村民問路的事,村裡人乃至零陵城裡的人會不會傳她的閒話。看吳天明這周密的安排,別人只以為有人坐轎子上山,又以為秦憶從村外到江家來,至於她不過是摔了一下腳,就勞師動眾的把軍營的人驚動了,又是轎子又是馬車的一路折騰,不該知道的人絕不會知道。
“吳天明在你們軍營裡是幹什麼的?”看秦憶跟著上車來,江凌好奇地問。
“軍師。”
呃,好吧,估計還得在這兩個字前面掛上“狗頭”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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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怪怪的眼神
馬車下了坡,再往村裡走,過了村頭,眼看就要到劉家門口了,一直沉默的秦憶,忽然一把握住了江凌的手,道:“凌兒,我……”
看到江凌明亮清澈的眼睛,他語言一滯,轉變話題道:“我這幾天如果看到有合適的花店店面,就帶你去看。”
江凌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抬手捊了一下頭髮,笑道:“我花都還沒種出來,你看了店面有何用?不如你先張羅酒樓的事吧。看店面,請廚師,擬選單,招小二,好多事要忙呢。”
秦憶凝望著她的臉,點了點頭:“好,那咱們就慢慢來吧。不管有多難,我一定會做到的。”
江凌垂眼笑了一下,輕聲道:“慢慢來吧,不急。”
她明白秦憶想說什麼,也清楚他剛才這句話的含義。如果說她的心底原來是一塊冰,那麼現在這塊冰已融化成水。但要想讓這水沸騰起來,時候未到,火候未到。
說話間,馬車已到了江家門口。李青荷聽到馬車聲,最已迎了出來。見到江凌從車上下來,急奔過來兩眼含淚地拉著她,上下打量、全身檢查,待看到果真如馬雷他們所說,只是崴了一下腳,這才放下心來。
江凌看無論是李青荷還是江濤,都眼睛紅紅的精神萎靡,就知道他們擔心了一夜,忙摟著李青荷的肩膀,安慰了他們幾句。
“秦公子,凌兒的事,真不知如何感謝你好。進屋坐坐,吃了晚飯再走吧。”李青荷看著秦憶,滿眼的感激。如果不是他,她真不知怎麼辦好。
“晚飯就不吃了,